孩子才四岁,跑过来护着他娘,谁曾想被那混账爹一把举起来,用力摔在了地上,当时便破了头,流了一屋的血。
起先院子里没人应,可刘俏喊得狠了,不一会儿便有了脚步声。
虽世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如许的婚,有甚么过甚,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乌漆争光的夜,燕子脸上便是有泪痕,旁人也看不见,可薛云卉却一下子闻到了她身上带着的酒气,看到了她头上狼藉的发髻。
燕子家关着门,刘俏抡起拳头砸了好几下,嘴里喊着:“燕子,开门!”
刘俏撸了燕子的袖口给薛云卉看,之间那细嫩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如许的男人,另有甚么同他过下去的需求,便是有了孩子,还是窜改不了燕子寒微的处境。
她嗓子哑着,刘俏一听就火了。
“他又打你了是不是?!轻贱坯子,我去同他实际!”
薛云卉听着,虽晓得刘俏是为了燕子好,可这话却让她内心有些硌得慌。
男人打女人,只要下了一回击,那便再刹不住了,更何况燕子都被打了三四回了!
燕子抽抽搭搭地抽泣,哭得薛云卉心抽了两下。就这个么和婉的女人,她疼还来不及,那男人竟然有下得去手。
刘家也是个三进的院子,不过各处都浅窄些,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空中墙上清算妥当了,看起来也非常新奇。
她虽性烈,又敢想敢做,可燕子却不是那样的人。她同燕子亦不过甚一回见面,有些太深的话,刘俏说得,她却说不得。
刘洪康一句话没说完,便被刘俏打断了,“没得见死不救!我倒要看看这烂了心肝的吕四,当着我的面,还能不能下得去手!”
薛云卉看着他们就想起了阿荞,那不幸见儿的小丫头,也不晓得想没想姑姑?
“哼!”刘俏嘲笑一声,“甚么寒不寒心?燕子今后有没有命都不好说!”
刘俏弟妹娘家姓孙,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一岁,白白胖胖的,浑身都是实在的小肉。
燕子被她这一吼,吓得哭腔都颤抖了,“俏姐,没有,没有,他没打我!他喝了点酒,睡下了!”
世人相谈甚欢,四月的天已是暖了很多,用过饭,世人便到院子里喝茶闲谈。
刘俏咬牙切齿,“真真是瞎了狗眼的混账,仗着他在外头挣两个铜板,回到家就充上了大爷!也就燕子诚恳,家里兄弟又小,如果我和康子,还不得跟他拼了!”
她曾见过一家,便是男人没完没了地打女人,厥后连同孩子也一起打。女人娘家不过劝说几句,底子不当回事。那男人越打越上了瘾,有一回喝醉酒,回到家便朝女人拳脚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