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孩和薛云卉玩了两刻钟,迟误了归去找娘的时候,两个年青妇人顺着路寻了过来。
三小我也就六七岁大,手里还揪着狗尾巴草,一看便是府里仆妇们的小孩。
她淡淡地说了这一句,两个妇人吓得盗汗都冒了出来,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不晓得该说甚么了。
不过薛云卉也不跟他们聊,她坐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瞥见三个小丫头搭伴走了过来。
袁松越接了差事不敢懒惰,这才在书房翻了一天的处所志邸抄,这会儿抬开端来,已经到了晚餐时分了。
三个小孩又惊又奇,鼓掌喝采。
此事上达天听,皇上定然大怒,继而会指派钦差下处所彻查。按昌隆侯爷的意义,中军都督府自也不能坐等挨骂,是以让袁松越提早去一趟卢氏县,把事情原委查的水落石出,当事的军官军户,该杀的杀,该罚的罚。
薛云卉笑咪咪地朝她们招手,“那狗尾巴草编的是甚么,拿来我瞧瞧?”
那二人一眼瞥见三个孩子跟薛云卉玩在一处,吓得倒抽寒气,赶紧快手快脚地跑上前来。
在卫所出了事,说好听了是军民打斗,说的不好听了,便是卫所军户仗势欺人。
可儿家又没出门去,也没做好事,他也没法说甚么。
那妇人一听,腿一晃差点跪了下去。
薛云卉感觉,袁松越要想毒死她,底子也不消比及现在。既然端来了,她吃便是了,莫非还能看着好菜好饭,饿死不成?
到底是年青封侯,前面另有出身高门的嫡母和嫡兄虎视眈眈,站稳脚根老是宜早不宜迟的。
“赐过了,”薛云卉说得轻描淡写,然后在妇人又惊又喜的目光中,悠悠道:“小鬼胶葛她多日了,一道符镇不住,你娘俩用过晚餐再来吧,多叫几小我来,人越多越能帮她压下邪祟。”
薛云卉把一个年纪虽小的黄毛丫头拉了过来,把符纸塞进了她腰上挂的绣囊里。
她家小女儿夜里睡觉跟发疯一样,一阵一阵脚蹬手刨,丰年纪大的人便说是小鬼缠身了,让她找了块玉压一压,可看着没甚么功效,她正想过两日告个假,待孩子去看神婆,没想到竟然被这位侯爷亲身抓来的姨娘给看破了。
下晌睡过觉,她搬了个杌扎在院里漫步。
妇人听了,迷惑不解,可看着头上高人笃定的神情,只得点头不迭。
这事也就是比来才产生的,乃是中军都督府治下的河南卢氏县百户所,出了一起军民持械打斗之事,两方死了十三人,伤了近二十,伤亡大多为百姓。
……
三人睁大眼睛看她。
三个小丫头没见过她,也不晓得是谁,只见她说话仿佛是个女子,又穿戴男人的衣裳,梳着男人的头,怪奇特的,另有些不敢畴昔。
“求道长赐符!”
绿衣妇人一个激灵,“回姨……道长,是奴婢的。”
经了这一遭,三个小孩都信她了,只围着她玩起了草来。
“会呀,如何不会?”
薛云卉又笑,“别怕,我是好人,是你们府上请来的道长,专招福运的,你们到我这来,不但有福运,我还能教你们编小兔子!”
袁松越在书房繁忙了整整一日。
门口的侍卫不让她出去,可没说不能坐在门口。昨日这几个侍卫对她都是动辄拔刀的,本日全都诚恳了,只是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