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伙兄弟们……”
喽啰们吵嚷着涌向院外,院口俄然一阵拥堵,有人叫道:“疤子!疤子返来啦!”
连合会一群乌合之众,短短练习这些光阴,只学会了给步枪增加枪弹、对准射击等简朴的方法,初经战阵,半点经历也没有。初时仗着人多势众,对山下各处岗哨群起攻之,打击还算顺利,就都觉得兵戈不过如此,因而个个奋勇抢先,争着做急前锋,哪还爱惜小我性命。但是这伙团兵方才冲到半山腰,谢老二带着大部山匪从山上迎下来,他号召众匪四散开来,占住各处据点,仗着天时予以反击。局势当即急转,一阵有节拍的枪声过后,山腰空位上几十个团兵倒在血泊当中。幸免的团兵当即一哄而散,重新退回山下。山匪躲在掩体前面,也不追击,牢安稳守着阵地。
葛师爷一把拉住肖疤子,使眼色表示他看水牢,偷偷将盒子炮递到他手里,“这些秧子留不得了。”
“够不上就跑近点!”马长官怒道,他举起枪指着孟屠子,“上不上?”
众匪面面相觑,闹不清山下这是甚么环境,却又毫无体例,大掌柜的迟迟未归,二当家的又不知去哪儿了,葛师爷也找不到踪迹,山上这时完整没了主事的人,众匪中有人主张去山下策应大当家的,有人嚷嚷要按打算恪守露台山,一时候争论不休。
孟屠子哪敢不上,内心将马长官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咬着牙叫道:“上!每人领五枚手榴弹,三人一队,蒲伏进步!”
众匪上山固然日久,劫道砸窑的买卖也没少做,可这么血腥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谁也没有想到肖疤子竟然如此手辣,转眼间就将秧子杀了个洁净,一时候都惊得目瞪口呆。
众匪哄吵着围上前去。肖疤子带着几个头脸黢黑,浑身褴褛的喽啰冲进后院来,他摆布推开围拢过来的众匪,从人群中挤出来,他瞪着通红的眼,冲葛师爷吼道:“你们在这儿干**毛呢?谢老二呢?谢老二!”
葛师爷靠近才发明,肖疤子右耳下方脸腮处一条暗影,细看倒是血块,这些血顺着耳孔流出来,早已凝固多时。肖疤子说话时侧头大喊,明显是因为这只耳朵被炸聋了。
肖疤子抹了一把脸,哽咽着道:“炸死了,都炸死了……他们在黑林子那埋了地雷,就我们几个逃了返来……”
连合会对露台山的火力压抑持续了不到二十秒,这二十秒时候换得了投弹手以根基没有伤亡的代价进入到了对岗哨和炮楼的进犯范围以内。
众匪举着枪大声叫唤,随谢老二下山抵当。葛师爷听出谢老二已经将事情办好,就不再反对。
孟屠子连滚带爬地跑上前来,喘着粗气道:“马长官,这……这么远,还是往上扔,够不上啊……”
“去去去,你们先回前院去,我这有点事要办。”葛师爷将枪藏到身后,另一只手挥动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