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娃娃抬头哈哈大笑起来,矮羽士也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两个方才还斗得不成开交的怪人现在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成心机!”
青衣和尚单掌施了一礼,说道:“阿弥陀佛,所谓‘拳打门扇,家人怪问。杖头安环,动摇出声而为警悟’,此物乃是小僧化斋之物。方才留于楼下,小兄弟拾去,却非盗窃。”
“雕虫小技。”青衣和尚又施了一礼,退后数步,用力握了握拳头,手掌仍模糊发麻。他挨着武岳阳站定,轻咳一声,问武岳阳道,“小哥也是来学武的?”。
目睹两人分了胜负,胖娃娃手痒难耐,他抽了抽鼻子,盘算了主张,便不再藏匿身形。他下到地上,拔起青衣和尚的锡杖,刚要上楼,矮羽士不应时宜地追来。胖娃娃懒得跟他胶葛,疾走几步,从另一侧跃上龙王庙二层阁楼……
另一旁巨人蒋占奎狗熊似的盯着阁楼里俄然呈现的这几人看了好一会,终究瓮声瓮气张口问道:“你们是谁,可都是来拜师学武的?”
“此言不假。”青衣和尚笑笑,不过当即变对劲兴阑珊,“早就传闻洪门武痴蒋占奎将一套伏虎拳打得刚猛非常,而伏虎拳源自我们少林十八罗汉拳。我本日本来筹算以少林十八罗汉拳会会你的伏虎拳,看看是弟子短长,还是师父短长,现在看来,我这师父高傲的有些过了头。你还没出拳,我已然抵挡不住了。”
青衣和尚刚在和巨人蒋占奎的比武中占了下风,心中不忿,暗道:“那武痴力大无穷,我和他硬拼不过,莫非这小胖娃娃的随便一招我也要遁藏么?”他虽是削发人,但毕竟少年心性,当下热血涌起,将师父几次叮咛的“用忍戒急”丢到了爪哇国。固然青衣和尚脑筋发热,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争强好胜,可明智尚在,他看出胖娃娃甩锡杖时手腕发了力,是以不敢怠慢。
青衣和尚话音未落,忽听龙王庙另一侧微微传来“叮铃”一声脆响,这清楚是锡杖上面铜环与杖身撞击收回的响声。青衣和尚身材毫无前兆,突如炮弹般射出,扑向声音传来之处。
两人当即窜出板屋,前后攀至龙王庙二层阁楼窗口,向里窥测。
“多谢小哥提示!”胖娃娃对武岳阳笑道。他一脚将锡杖挑起,单手抓住,手腕一抖,将锡杖“呼呼”转了两圈,用杖头指着矮羽士骂道,“臭老道,你真筹算一下要了我的命啊?”
蒋占奎仓猝道:“干吗?打输就要寻死觅活么?”
胖娃娃早避身让过,那杖头带着风声“哐啷啷”地砸在地上,将木板拼结的地表砸飞好大一块木屑。
“哎呀,你好啰嗦!跟你说过了,你那沓破符被我拿来擦了屁股,真是实话。咱也不会捉鬼除妖,留那几张破纸电影又不能当钱使,我留着有屁用?”胖娃娃不耐烦道。
“臭老道你别想扣好大一个屎盆子在我头上。当今咱让大伙儿评评理,我鄙人面捡到这么一根禅杖,这臭羽士就歪曲说我是偷的,真是血口喷人……”胖娃娃看向青衣和尚,“所谓削发人不打诳语,小和尚,你说我取了这无主之物,算不算偷?”
“哦哦,这根禅杖本来是小和尚的。那我还你。”胖娃娃将锡杖像方才甩给矮羽士普通,顺手甩给青衣和尚,一边将头转向矮羽士,换了一副口气道,“你听到没有,小和尚给我做了证明,这禅杖是我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