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耗子见武岳阳和姚青跳出茶馆,便放开了黑脸袍哥,他缓缓站起,一双死鱼眼扫过众袍哥,后退两步,一回身,如狸猫般跳起,扑出窗外,在地上打个滚后站起。街道上,已围上十几个袍哥,正与骚猴儿和武岳阳厮打。麻耗子上去,两把匕首使开了,刺、挑、劈、划,动手毫不包涵,转眼间,将四个袍哥放倒在地。
骚猴儿看出至公子不想蹭一身黑灰,他后退两步,冲上前去,使足了力量,一脚踏在缺口中间的木杆上。骚猴儿原觉得本身这一脚下去,木杆必然回声折断,哪知腿都震麻了,牢门却只被他踩出一个足迹。
“他奶奶个爪儿的,这根木头没被火烧到。”骚猴儿咧嘴痛骂。
如果等着牢门完整被火烧成灰,怕是得等半个时候,地牢中武岳阳一伙儿哪有耐烦等,实在更多是因为等不了――地牢空间逼仄,通风孔本来就小,浓烟散不出去,这几人几乎被呛死畴昔。武岳阳和骚猴儿毁灭了火,牢门黑漆漆的无缺无损。骚猴儿瞪着一对儿三角眼,被烟雾呛得眼泪鼻涕齐流,他抹一把脸,痛骂武岳阳出的馊主张。
“喀啦”一声木板断裂的声响从甬道传来,暗门被砸出一个圆洞,黑黢黢的甬道顿时射进亮光来。
武岳阳顺手抓过一把椅子,横挡竖砸,一时候没人能近得前来。骚猴儿握紧了斩马刀,一边大声叫唤,一边胡乱挥动,气势非常惊人,几个袍哥远远地伸过棍棒去与他磕碰,并不敢近身相斗。姚青更是抖开马鞭,东指西打,噼啪作响,不但迫得袍哥没法上前,更是频频抽在本身人身上,武岳阳和骚猴儿误中了几鞭子,也远远躲到了姚青的进犯范围以外。全部客房被他们几人占去大半,袍哥畏首畏尾地畏缩到门口,聚作一团。
梢公老孙顿时如被狗咬了屁股,杀猪般跳起,一步窜到牢门口,捂着脑袋从地牢里窜出来,手脚快得惊人。骚猴儿惊得目瞪口呆,几乎被老孙撞到。
“你俩如何办?”姚青问。
“谁也不准留下!走!”姚青柳眉倒竖,厉声道。
“行行行,你技艺是挺麻溜的,比我差不了多少。你先歇会儿,这几个傻狍子,就交给我啦。”骚猴儿一脸的轻松得意。
“他们要抓的是你们,和我不相干……你们放过我吧……咳咳!”老孙赖着不肯动。
后窗尚无袍哥扼守,骚猴儿向前虚晃一刀,掉头向后窗跑去,“我去前面开路!”他大义凛然道。
武岳阳和骚猴儿顿时傻眼,两人手忙脚乱间,竟健忘了另有钥匙这码事。
骚猴儿也不答话,他抿着嘴,像是想到了一件身心愉悦的美事,他闷不作声地将灯油淋在牢门上,又从地上捡起两根草棍,夹起燃着的灯芯,对准淋了灯油的牢门点去。
“你要做啥子?”老孙惊骇道。
“愣着干吗,快走!”姚青催促道。
四人合力将暗门推倒,骚猴儿率先捂着鼻子从墙后跳出来。
武岳阳被烟雾呛得头晕脑转,一刻也不肯在地牢里逗留,他从骚猴儿中间绕过,走到牢门前,“退后了!”抬腿侧蹬,只一脚就将骚猴儿率踹不竭的木杆踢飞。
“狗急跳墙呵。”麻耗子缓过神来,捧腹大笑。
骚猴儿也在内里催促,“快快快!他们来人啦!”
姚青见暗门已被粉碎,机会可贵,他抄起皮鞭,“快走!”说着上了木梯。骚猴儿、武岳阳和梢公尾随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