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岳阳顺手抓过一把椅子,横挡竖砸,一时候没人能近得前来。骚猴儿握紧了斩马刀,一边大声叫唤,一边胡乱挥动,气势非常惊人,几个袍哥远远地伸过棍棒去与他磕碰,并不敢近身相斗。姚青更是抖开马鞭,东指西打,噼啪作响,不但迫得袍哥没法上前,更是频频抽在本身人身上,武岳阳和骚猴儿误中了几鞭子,也远远躲到了姚青的进犯范围以外。全部客房被他们几人占去大半,袍哥畏首畏尾地畏缩到门口,聚作一团。
后窗尚无袍哥扼守,骚猴儿向前虚晃一刀,掉头向后窗跑去,“我去前面开路!”他大义凛然道。
武岳阳和姚青站着不动。麻耗子只得弥补一句:“你俩只会拖累我,快走!”
麻耗子见武岳阳和姚青跳出茶馆,便放开了黑脸袍哥,他缓缓站起,一双死鱼眼扫过众袍哥,后退两步,一回身,如狸猫般跳起,扑出窗外,在地上打个滚后站起。街道上,已围上十几个袍哥,正与骚猴儿和武岳阳厮打。麻耗子上去,两把匕首使开了,刺、挑、劈、划,动手毫不包涵,转眼间,将四个袍哥放倒在地。
武岳阳一咬牙,“我们在内里等你。”说完紧跑几步,跳上窗台,翻出客房去。姚青也不再踌躇,“你快些跟上!”随武岳阳跳出茶馆。
“狗急跳墙呵。”麻耗子缓过神来,捧腹大笑。
武岳阳迈步走近长桌,看到桌上混乱地摆着各式刑具,他那几把盒子炮那里还能寻获得。武岳阳不甘心,俯身到长桌上面搜索。
“他奶奶个爪儿的,这根木头没被火烧到。”骚猴儿咧嘴痛骂。
“喀啦”一声木板断裂的声响从甬道传来,暗门被砸出一个圆洞,黑黢黢的甬道顿时射进亮光来。
武岳阳也不跟他吵,他不信火盆架在牢门上这么半天,一点用处也没有。他飞起一脚,咔地一声脆响,将一根手臂粗的木杆踢成两截。
姚青见暗门已被粉碎,机会可贵,他抄起皮鞭,“快走!”说着上了木梯。骚猴儿、武岳阳和梢公尾随而上。
武岳阳和骚猴儿顿时傻眼,两人手忙脚乱间,竟健忘了另有钥匙这码事。
武、姚、麻、侯、孙五人聚到一起,向城里发足疾走。
骚猴儿本来不筹算管梢公老孙的死活,这时候听姚青发了话,一双贼眼四周扫视一番,见到墙上挂着的油灯,上去一把拽下来,拎着油灯走到地牢门口。
麻耗子刀刀致命,没有人再敢逼近麻耗子以身涉险。
“你俩都走!”麻耗子道,“他们困不住我!”
“他们要抓的是你们,和我不相干……你们放过我吧……咳咳!”老孙赖着不肯动。
“你要做啥子?”老孙惊骇道。
如果等着牢门完整被火烧成灰,怕是得等半个时候,地牢中武岳阳一伙儿哪有耐烦等,实在更多是因为等不了――地牢空间逼仄,通风孔本来就小,浓烟散不出去,这几人几乎被呛死畴昔。武岳阳和骚猴儿毁灭了火,牢门黑漆漆的无缺无损。骚猴儿瞪着一对儿三角眼,被烟雾呛得眼泪鼻涕齐流,他抹一把脸,痛骂武岳阳出的馊主张。
骚猴儿那点本领,也就能靠吹牛皮乱来一下陌生人。别人不晓得骚猴儿的秘闻,姚青可晓得。她攥紧了皮鞭,四周张望一番,心中悄悄揣摩着如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