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卖关子!直接说送那里嘛!”郝老六不耐烦道。
茶馆门口围了很多看热烈的百姓。铁牛从茶馆内出来,一脚踢飞门口晾晒蔬菜的箩筐,撒了满街的萝卜干。铁牛叫道:“看啥子看看啥子看!我们兄弟抓了几个棒老二,又没得妖妖怪怪,里三层外三层你们摆起龙门阵来喽!逛逛走!”
骚猴儿吐了两口水,将头后仰,庇护脸部不被踢到。郝老六恼着骚猴儿在船上对他调侃,“叫你油嘴滑舌!”抬起大脚,又朝骚猴脸上踏去。骚猴儿双手捆在身后,没法抵当,但是并不影响他还嘴。
郝老六走到牢门前,嚷道:“你们这些棒老二到底是从哪个山头下来的?犯了甚么案子,敏捷讲出来,免得六爷抽你个皮开肉绽!”
老崔抿一口茶,道:“送堂口上去。”
骚猴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嘴里呜呜啊啊嚷着:“打死小爷也不松……”
郝老六隔着牢门瞥四人一眼,到一旁摆满了铁钩、烙铁、皮鞭等刑具的长桌上掂起一把盒子炮来,对着油灯细细打量。
牢内醒着的四小我一齐看向郝老六,没人答话。
梢公老孙倒是安然无恙,只是浑身湿透,江水顺着裤腿流了满地,他嘴唇发青,牙齿咯咯作响,冷得伸直成一团。
老崔早就风俗了外甥对他如许称呼,并不以此为忤。船埠上众袍哥都是弟兄相称,那又有甚么不对的?他读了半辈子书,没混得半点功名,只好投奔外甥混碗饭吃,常日里跟在郝老六身边为他出运营策。郝老六虽嫌他唠叨,但他的建议郝老六还是服从的居多。
地牢较为宽广,呈长方状,中间被胳膊粗的木栅栏隔成两半。武岳阳一行四人被关在木栅栏内里。
众看客哪敢招惹袍哥,一哄而散。
突来的亮光使已经风俗了暗中的武岳阳有些不适应,他眯起眼,看着郝老六噔噔走下木梯,点亮油灯。
骚猴儿雷打不动地躺在地上熟睡。郝老六气不过,跨步畴昔,一脚踢在骚猴儿腰间,“让你穿黑袍!”骚猴儿惨叫一声疼醒过来。郝老六又踢,边踢边反复着,“穿黑袍!穿黑袍!看你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