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师爷环顾世人一眼,见大伙都一言不发地瞧着他,有些对劲地捋了捋胡子,用心抬高了声音道:“我们挑个入夜风紧的夜里,假装看管不力,被他们逃出去,他们必然回索家岭去报信,我们提早在索家岭埋伏好,等他们叫开院门,兄弟们一起杀出来,夜里看不清,他们的喷子就变成了烧火棍,近身战,我们兄弟砍他们还不跟切瓜一样?”
“是,马长官。”脸上生着些许麻子的蓬头少年也依言坐下。
“我说多少遍了,暗里里我们不消这么正式,你坐着。”马长官拨过一张长板凳到那代号为“黑狼”的浓眉长脸团兵面前,黑狼恭敬地坐下。
“砸!”谢老二喊道。
众匪围着姚大脑袋,等他点头同意,姚大脑袋却只是微微点头。
烛光固然暗淡,可“血债血偿”四个大字仍旧非常清楚。马长官捏着信纸,凑到火苗上,将信纸烧作几片碎灰。
“大当家的,让我带三十个弟兄,今晚就摸到索家岭去,瞧我砸了他们的窑!”谢老二嚷道。
姚大脑袋盯着葛师爷,等他说出奇策来。
葛师爷略作思考,说道:“武团长随军出川去了,连合会聚在他的院子,是借用还是兼并谁也说不准。”
“水牢里关着一个不会泄漏我们露台山兵防的人,此人上山时藏在车里的货色上面,山上安插他想必一点也没瞥见。”姚青喜道。
姚大脑袋拍了拍座椅扶手,“我思疑连合会是在闹内哄,水牢里关的那些人票是被操纵的冤大头,必定有人盼着借我们手撤除他们,借以挑起事端,我们得想体例传出信去,让他们的朋友晓得,这几小我正活蹦乱跳地在山上作客呢,可没谁宰了他们,他们再敢胡来,我们可真不客气了!”
姚大脑袋稍作沉吟,问道:“你是说阿谁经常喧华犯羊角风的小伴计?”
“那可不可,全放了他们可就没甚么顾忌了,再者说,露台山上兵防布局也会就此泄遗漏,我们今后还如何在露台山长住?”姚青皱眉反对道。
姚大脑袋又冲葛师爷道:“今个夜哨换双岗,喊崽子们把招子放亮,明天再给索家岭传个信,我倒要瞧瞧,那姓马的到底有几斤几两!”
“谁?”姚大脑袋急问道。
“恰是他!”姚青必定道。
马长官又冲屋子里的另一人道,“麻耗子,你也坐着吧。”
谢老二恳求道:“大当家的……”
“那又有甚么体例,爹看出这些人和那姓马的仿佛反面,我想着把他们全放归去让连合会内斗。”姚大脑袋感喟道。
“摈除倭寇、答复中华、均匀地权、完成反动!”三人举拳齐眉、异口同声道。
“兵防布局倒是能够改换,费事些罢了,不说这个了。”姚大脑袋摆摆手,低声自语道:“泄漏了又能如何样……”
“青儿,拿纸笔来,此次给那姓马的送封信去。”姚大脑袋嘲笑着取过纸笔,刷刷誊写起来。
姚大脑袋倒是没有究查谢老二言语不敬,叹口气道:“落草只是权益之计,现在天下大乱,小日本咄咄逼人,恰是我们兄弟建功立业的时候。在小日本面前,大伙如何说也都是中国人,国共都合作了,我们犯不着跟连合会的硬碰硬。”
“我哪晓得!要么从水牢里揪出几个来,我们派人押他们一起去索家岭送信,要么下山抓几个村民去传话,总之得极力制止抵触。”姚大脑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