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我爹带领众兄弟下山夜袭索家岭,半途恰好是与你们所率的连合会相遇了吧?”姚青道。
“这么半天,也该返来了。”武岳阳急得团团乱转。
武岳阳披上斗笠,换上渔人的装束进县城去,很快购买了所需之物。他携物返回船上,等了好半晌,骚猴儿还迟迟不见人影,船上三人垂垂感受不妙。
“不管江河如何回转蜿蜒,总归是要入海的。”麻耗子如许解释道,他坚信马三带着那些宝藏,终归要回南京总社。而挑选水路追踪别动队,一定是最快的,倒是最安然和最省力的。
姚青柳眉竖起,说道:“一把盒子炮能换几块大洋?你放在眼里我们可不放在眼里!别看扁了露台山的人!”
武岳阳又取出几张面饼,与姚青和骚猴儿分了,几人一言不发地吃起面饼来。
姚青怒极,她粉面含煞,举着盒子炮走到麻耗子跟前,将枪管顶在麻耗子额头上,说道:“做都做了,不敢认?”
“他奶奶的,唠叨了一起的钱钱钱,你掉钱眼里了?”骚猴儿跳脚骂道。
姚青递过些干布给三人擦拭身上的河水。麻耗子一言不发地盯着那魁伟的黑男人。
“哼,只要那书白痴对你有操纵代价!”姚青嘲笑道。
武岳阳见麻耗子神情严峻,解释道:“这是请来的舵公,我们不熟谙河道水文,幸亏这位徒弟肯来帮手。”
姚青见武岳阳撩起长袍前襟,掖在腰间,仓猝问他:“你干甚么去?”
“咱这是先小人后君子,谈不拢我下船便是!”魁伟黑男人是骚猴儿叩首作揖求来的,哪知刚上船骚猴儿就变了脸,他瞧着姚青和麻耗子神采都不善,怕是上了贼船,内心打好了脚底抹油的算盘。
“等等……等等……”
那魁伟黑男人大大咧咧在船上转了一圈,道:“咱可说好了,先付一半的人为,比及了宜宾三江口,马上兑现残剩人为,路上吃喝用度算你们的,可不准拖欠认账。”
武岳阳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顿觉清爽非常,统统的困乏仿佛都随风消逝了。他望着夜色中的浓墨峰峦,白练银河,心台清灵非常。
武岳阳出船舱去,到河边寻一处树丛下站定,一边鉴戒着河对岸,一边几次练那十二式怪招。
“他溜走了倒好,我更担忧他去投官领赏。”麻耗子木然望着舱外道,“通缉赏格的布告上最显眼的是那灰袍老道、你二人和那逃下山去的谢老二,你们四个可都贴有肖像图呐,余人只是涂了个名字鄙人面。你们四人的赏格金换了谁都会动心。”
骚猴儿撸胳膊挽袖子,恨不得当即扑上去暴打麻耗子一顿。他来回走了几圈,一屁股坐在树藤上,“好!好得很!你们护着这病秧子,看他还得活几天!”
“你那兄弟八成不会返来了,我们将船驶到偏僻处,尽快将那姓武的喊返来要紧。”麻耗子话说的多了,又连串咳嗽起来。
“你们逆流向下,到彭山县等我。”武岳阳说着将船帆升起。
姚青愣了愣,深思着要不要信赖麻耗子之际,忽听上游传来一阵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