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刚清算停妥,却见一名妙龄女子款款走出去,端着一盆水。但见她,肤如凝脂,通透细致,乌云轻挽,不幸动听。画的一弯浅浅远山,罩着一双杏子秋水,鼻儿似玉雕的面鱼儿,唇儿含着可儿儿的浅笑。道是:闺秀自古出大师,碧玉向来养寒阁。问君安得分身策,怡红快绿说不得。
“奴婢元霄,服侍公子梳洗。”
谢重九似梦似醒,如此过了一夜,只觉精力畅旺,身材大有好转。却见本身赤裸着身子在被里,两旁并无那巫山神女,哂然一笑,便起床来。
扇面公子见世人反应,愈发来了人前的兴趣,便伸手去撩那姐儿的裙子,不竭在腰间拨弄凤尾裙的丝绦,转头去看一帮看客的反应。世人丑态愈闪现,扇面公子就更加对劲失色。仿似这堂内堂外的三教九流满是他养的斗兽。
谢重九在楼上观战,自不必为北鹤行担忧,倒是那黑衣客,打退了一帮恶奴以后,竟然逼向那窑姐儿,便欲挥掌打下来。
“是她!”二楼凭栏而望的北鹤行内心一动,认出此人便是山中所遇之奇女子,自称“厉妫”的娘子。
谢重九见北鹤行待此人很有分歧,现在听闻她的声音又是一介女流,心下已猜着七八分,以是临时与她周旋,并不还手。
北鹤行看了一眼谢重九,收回金刀,点了点头。
共此一轮月做媒,了结千人酒肉劫。
扇面公子恼羞成怒:“来人呐!你们都死了吗?给我拿住她!”
三记清脆的耳光一下子压住了合座的喧闹,世人都看着这位穿着奇特的天外来客,竟有这般熊心豹胆,敢打这石林镇的官头儿和匪首。
随行的恶仆仆人本来兴趣盎然的来喝不要钱的花酒,对这番变故也没缓过神来,此时一听扇面公子叮咛,便像得了叫子的恶狗,一窝蜂的朝黑衣女子扑上来。
谢重九身影一晃,挡在了那花魁前面,同那黑衣人面对着面,眼瞪着眼,便如方才普通景象。
“谢某道貌岸然也好,无耻小人也罢,今晚定不让你伤着她半分。”
扇面公子尚未看的逼真那人的模样,金光闪处,手中画扇已被削成了两半。目睹来者不善,技艺不凡,那淫贼解下腰间软剑,向北鹤行冲过来。
“此言差矣,”谢重九边躲闪,边分辩,“上天皆有好生之德,若生性和那淫贼恶霸普通,惩戒一番也就罢了。似这沦落青楼的女子,凡是有的前程,谁又情愿整日陪酒作笑,落得风尘呢?”
北鹤行金刀一震,扇面公子手中软剑碎如纸屑,一声惨叫,被从中劈开。刀未入鞘,却闻声又是一声惨叫,谢重九被厉妫打出丈许,回声倒地。本来,厉妫偷袭北鹤行是假,谢重九必将来救,便趁隙偷袭于他,一招到手。
就在他动手一拽的刹时,一道黑影从楼上飞下,稳稳落在扇面公子面前,脸对着脸,眼瞪着眼,那人一身如水的黑绸,一头严严实实的黑麻,只暴露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扇面公子,吓得他立时醒了三分酒。
堂中扇面公子踉踉跄跄的绕着那窑姐儿打圈儿,一会儿用扇子挑逗那美人儿的发髻,一会拨弄她的下巴。那只拨柳弄花的纤纤玉指从那女子的后脖颈儿摸索上来,钻进轻纱里,悄悄一带,那花魁的柔肩玉臂便展露无遗。一干看客内里,收回吼怒狼嚎般的喝采声,异口同声,面带狂色:“脱!脱!脱!”看得见的,目眦如火把口水来搓;觑不着的,上蹿下跳把人头来躲,兵勇仆人框不住,人流如水堂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