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真一愣,这才瞥见圆明右臂僧袍紧裹,将全部右手的掩蔽起来,袖口处模糊可见残血,因而问:“交过手了?”
圆明大喜道:“早闻锦霖禅院医中圣手,如有他们帮手,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此便多谢大师伯了。”
普真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好个常万真,我与你誓不甘休!”
普济点头:“这是天然,我也是看着圆聪师侄长大的,这孩子可惜了……”
中间身着红色法衣、挺着个肥大肚子的恰是万法寺普真禅师,他身边锦袍法衣、器宇轩昂的,便是宝瓶禅师了。别的,扁舟尾端盘坐着别的一个老衲,看上去皮包骨头,瘦得不成模样。
这个老衲恰是万法寺文音大师的首坐高徒,普真禅师的大师兄普济禅师。普济点了点头,安抚道:“圆明,你也莫怕,伤势虽重,也不是没法挽回。我与锦霖禅院的方丈熟悉,其间事了以后带你畴昔,何尝不能规复如初。”
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反倒引发了几位高僧的疑虑。宝瓶当即道:“如果一介俗道,常万真他们几个怎会和他同业?我知常万真此人,最是桀骜,眼高于顶,对本领不如他的一概看不上眼,更别提与凡夫俗子结伴随行了。”
圆明道:“师伯勿忧,那小羽士没甚么本领的,我一起跟着,虽说隔得远,看不逼真,但观其脚步踏实,应非修道之士,更似世俗凡人。”
圆明道:“是。昨夜追得有些紧,被他们发觉了,斗了一场。”
扁舟落地,普真禅师口诵咒语,那扁舟垂垂缩小,落入他掌心当中,化为一柄半尺长的金漆快意。将快意归入袖中,普真禅师四顾张望,就见远处林中转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和尚,转眼间便来到他面前,单手礼敬,粗声道:“师父。”
普济道:“此阵法不在阵图之列,应是随便所为,故此高超。就是不知法器如何,如果利用的上品法器,今番便须谨慎在乎了,圆聪师侄的仇――不好报。”
普真向普济哀告道:“还请师兄极力脱手。”
圆明低头道:“师父放心,我那金钵在他们手上,虽说被去了印记,但我苦炼此物十二年,气味之间另有感到,虽说非常微小,大抵方向倒是可寻的。他们四人正往北行,当是要去往叶雪关。弟子跟了他们两日,他们行走并不甚急,明日晚间或许才气赶到。我们现在解缆,子时便可追上。”
宝瓶一愣,问:“此处设了法阵?”
普济点头:“宝瓶和你都是可胜的,朱七七固然短长,我自傲也不输于他,至不济也能缠住她――但,恐怕不稳妥,我担忧的是阿谁布阵之人。朱七七阵法一道上有所涉足,却绝到不了随心所欲的境地,余下四人中当有阵法妙手……”
普真忙问:“是何阵法?师兄能够破得?”
普真道:“应当是朱七七罢,此人非常警省,当年她便多次发明我们的行迹,想要围堵追摄都很难。”
圆明略有不平,还欲辩白,普真已将他喝止:“你修行不敷,看走眼也是有能够的,不要再说了。”又对普济道:“大师兄,你看该当如何是好?”
普至心中惭愧,向普济道:“多谢师兄,有龙象般若囚星阵在,圆聪的仇便可必报无疑。只是累得师兄耗损三年修为,师弟我心中不安。”
普真一把拽住圆明的右胳膊,将袖口震开,只见他右掌五根手指都没了,被齐根斩断,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巴掌,不由怒道:“好贼子,手腕赁般残暴!谁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