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真道:“应当是朱七七罢,此人非常警省,当年她便多次发明我们的行迹,想要围堵追摄都很难。”
这番话看似是奉告普真不要为此惭愧和不安,实际上倒是借机对普真、宝瓶在佛法修为长停止指导,这等先行者的体验和贯穿最是贵重,对于还未进入菩萨境的普真和宝瓶来讲,具有振聋发聩的感化,实在是可贵的经历之谈。两僧当即呆立原地,各自苦思很久,然后合十还礼:“多谢师兄指教。”
进入洞中,普真便问:“圆明,你昨日藏身那边?”
扁舟落地,普真禅师口诵咒语,那扁舟垂垂缩小,落入他掌心当中,化为一柄半尺长的金漆快意。将快意归入袖中,普真禅师四顾张望,就见远处林中转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和尚,转眼间便来到他面前,单手礼敬,粗声道:“师父。”
圆明道:“师伯勿忧,那小羽士没甚么本领的,我一起跟着,虽说隔得远,看不逼真,但观其脚步踏实,应非修道之士,更似世俗凡人。”
中间身着红色法衣、挺着个肥大肚子的恰是万法寺普真禅师,他身边锦袍法衣、器宇轩昂的,便是宝瓶禅师了。别的,扁舟尾端盘坐着别的一个老衲,看上去皮包骨头,瘦得不成模样。
圆明略有不平,还欲辩白,普真已将他喝止:“你修行不敷,看走眼也是有能够的,不要再说了。”又对普济道:“大师兄,你看该当如何是好?”
普真又低头看到洞中篝火的灰烬旁,有一些浅蓝色陈迹,便道:“你的金钵被人家去了毒……”
圆明忙道:“是我忽视了,剩下四人只要阿谁小羽士跟了过来,其他三人都留在金川卫。”
宝瓶一愣,问:“此处设了法阵?”
圆明大喜道:“早闻锦霖禅院医中圣手,如有他们帮手,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此便多谢大师伯了。”
普济道:“此阵法不在阵图之列,应是随便所为,故此高超。就是不知法器如何,如果利用的上品法器,今番便须谨慎在乎了,圆聪师侄的仇――不好报。”
午后,山谷外俄然飞来一片金光。那金光来到山谷之上后略一停顿,随即落入谷内。金光垂垂散去,显出一条长形扁舟,扁舟之上有三个和尚。
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反倒引发了几位高僧的疑虑。宝瓶当即道:“如果一介俗道,常万真他们几个怎会和他同业?我知常万真此人,最是桀骜,眼高于顶,对本领不如他的一概看不上眼,更别提与凡夫俗子结伴随行了。”
普真当即分拨任务:“追上去以后,宝瓶师兄对于常万真,我对于童白眉,至于朱七七――便请大师兄脱手,我和宝瓶杀了童白眉和常万真后便过来合力对于朱七七。别的四人让圆明去措置……”
这个老衲恰是万法寺文音大师的首坐高徒,普真禅师的大师兄普济禅师。普济点了点头,安抚道:“圆明,你也莫怕,伤势虽重,也不是没法挽回。我与锦霖禅院的方丈熟悉,其间事了以后带你畴昔,何尝不能规复如初。”
普真焦急追敌,正要亮出金光快意再次启行,却被宝瓶禅师劝住,道:“且慢,他们昨夜宿于那边,让圆明带路吧,还是去看看的好。”
到此已经担搁了很多时候,因而诸僧不再迟延,当即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