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怀青冥剑气,天然清楚这皆为幻阵,灵台腐败,心念一动,头顶三寸虚空出,大河翻滚,浪涛翻涌。
鲤老轻声回道:“值此式微之景,方能不时警省后辈,曾经多么富强,现在又多么式微,惟如此,后辈后辈更应不时以复兴宗族为念,不负祖辈基业……”
说着,鲤老袖手握着一片金光闪闪,大如葵扇的鳞片,口中念念有词,表示连河跟紧本身。
一霎间,连河仿佛读出了红鲤眼中的嘲笑之意。
“滋滋!”俄然之间,连河立品于一片火山熔岩当中,入目所及,尽是熔岩天国般的气象。
“小友有所不知,小红儿乃是我亲孙女。暮年我胸怀壮志,在外游历不归,我儿又天赋不敷,缠绵病榻,乃至她无人管束,自小游遍水泽,常与聪慧虾鳖为伍,不但全无家属遗风,反倒顽野不堪。老夫见她本性已成,方才不对她多加束缚,让小友见笑了。”
连河见此,忍俊不由,一语双关道:“清灵果能清心润神,给小红儿去去火气,却也使得,鲤老何不成全?”
连河初离宗门,在林中跋涉了大半天,又经幻阵重重磨练,此时空暇独处,只觉身心倦怠,便坐在房内蒲团上,放松身心,默运功法,于杳杳冥冥间,悄悄入定。
鲤老才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起家赔罪,指派侍女引着连河前去修习,说定明日一早,就此解缆。
“真是混闹...我等叙话,你拆台甚么,还不快快过来,向高朋斟茶赔罪,常日的礼节都白学了吗?”鲤老似是愠怒,吹胡子瞪眼标道。
连河沉默而立,深觉有理。
两人对坐叙话,有侍女送来香茶、生果,待客之礼甚是殷勤。
“小友果然眼界甚高,想那九曲银河阵多么威名,小友年纪悄悄居也见地,果然是银河宗高足....比拟之下,实在此阵名唤五德水镜阵,需起码一名还丹修士催动,才气五阵齐出,方可真正阐扬能力,妙用无方,可惜后辈不肖,令先人蒙羞。”
那些熔岩烈火,分毫不得近身,连河一步踏出,眼看要跌入熔岩河中,倒是行动果断,涓滴稳定。
顷刻间,连河周身通红,被狂烈火力烤的滋滋作响,数道岩流喷溅而出,眼看就要撞在他的身上。
连河正品着一盅龙翠茶时,忽听得殿外院中,古钟响起,本来是那红鲤正“恶狠狠”地敲钟,一边敲,一边挑眉般看着连河。
随即就消逝不见,连河紧随厥后,循着一道气机,一步踏入牌坊,进入护着水府的阵法当中。
“无妨事,无妨事,小友已如此仁厚,慷慨应允,已是我族的大仇人,其他都随小友做主便是。还请移步府内,容我族接待一番。”
起家下座,略带迷惑的推开门,只见两位侍女候于门外,倒是两只炼气三层的鲤鱼,以变幻之身,婷婷玉立,手托丝绢、玉盆、食盒等物,恭敬看向连河。
连河微微点头,跟着鲤老朝着中间的一处尚算完整些的大殿走去,看着水府内,到处倾颓班驳的院墙,忍不住相问:“鲤老,依我看来,贵族并非非常宽裕,您老更是玉液美满修士,何不将此水府补葺一番?”
“好!好!好!”一阵鼓掌声传来,连河身周幻景消逝,鲤老呈现在连河的面前。
“小红儿年幼无知,冲犯了前辈,还望谅解。”小红儿微微低头,轻声说道。说罢,便侍立一旁,不再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