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里能够问道求仙?”连河这般喃喃自语时,竟未发觉不知何时已回到柴房。
面前的小连河,就生在连府。
连绣娘身故,小连河失了依托,无人眷顾,遂备受凌辱的。
“祭——灶神咯——”
“你没事罢?”外头小孩喊道。
却说,小连河为何一改平常,不贡献那几个钱?
穿越这小半年,从最后的骇怪、镇静,到现在剩下的,除了无法,还是无法。
“唉——”
“想别人穿越,大半能呼风唤雨,改天换命,好一番作为,再不济也是种田养花,携美平平终老,可我呢?”
未料,玄光、道人,连同青黑宝剑、青萍,竟瞬时隐遁无踪。
“唉——”
时而是一个满脸病容的妇人,暴露枯瘦如柴的手,时而是一个鬓发如霜的老夫人,暴露严肃脸孔,时而又是一个高大男人狰狞的嘴脸......
青光中,人影感喟罢。竟在一堆柴草上坐定,手里不住摩挲巴掌大,形如莲台的小镜。濛濛青光自镜中散出,随他摩挲,青光丰富很多,昏黄人影也垂垂清楚。
看着男孩小脸烧得通红,身子一向颤抖,青年心头升起一种不好预感,孔殷站起,一筹莫展般,来回走动。
当年他母亲,孤身一人流落至此,入了连家为绣娘,因她与连府同姓,颇得连家家主家眷顾,孤儿寡母的日子,也算衣食无缺。
魂体凝实很多,昔日只能覆盖其魂体的青光,有一部分竟照在那命在朝夕的小连河身上,他身上的伤口,竟在渐渐愈合。
偌大连府,成片亮起暖和黄灯,内里鞭炮声,此起彼伏,家家户户都在祭灶神、吃糖糕。唯独青年孤魂,与那昏睡男孩,在柴房中形影相吊,相依相守。
吾本浑沌一浮萍,问道紫宵天外天;
莲台化金丹,金丹孕赤婴。
经太小半年摸索阐发,他大抵晓得,这连府也算青微城里薄有资产的富户,其家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做些南来北往的倒卖买卖。
“只能像个孤魂野鬼,跟在这每天刻苦受累,动不动就被打得半死的仆童身边,阔别不得三尺,人家昏睡畴昔才气出来......贼老天,让我穿越,就是为了这般折腾于我?”
......
本日是那连绣娘忌辰,小连河想攒下十个钱,买点祭品,偷偷去乱坟岗祭奠亡母。却不料,为人后代,这点寒微设法都不能,反而招来亡身之祸。
正兀自迷惑,虚空中又显化一金册,倏然化作一道金光,直射其眉心。
连家家主,在一场持续六七年的战乱中,走了霉运,生生丢了命,现在战乱畴昔五年不足,连家尽靠太夫人顾问。
怒号北风,裹挟雪子铺天盖地而来,打在仓促行人脸上,生疼生疼。暮光渐暗,街头巷尾陆连续续亮起昏黄灯烛,照亮了一道风雪夜归路。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想他连河,本是根正苗红,高官后辈,虽胸无弘愿,却从无有欺男霸女败行,不就是不喜好过结婚、生子的俗日子,不就是对佛道之流有些猎奇沉沦,不就是被家里逼婚时,一怒之下摔了把玩的古玩青铜镜,怎地就招来天雷,灵魂离体。醒来已魂至异世,随身于这个看起来八九岁,实上已十二岁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