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如何回事,他们如何会俄然呈现在西流关?”
“少傅高见,与苻将军所言不谋而合,末将佩服。”
“似是想与我军决一死战?”亲卫战战兢兢的回了一声。
少傅俄然插话道:“就唐书城的脾气而言,紧守西流关或退守西流城,迟延个十数日,等火线救兵达到后,再图反攻方是正道,毕竟我军火线无援,若能对峙到西流救兵达到,我们唯有退兵一途。”
跪在地上的亲卫恭谨回道,身躯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因为帐中之人,还是帐外那滚滚不断的催命大风之声。
大王子眼中寒芒一闪而逝,他不喜好莫于声,像董彦那种大大咧咧不懂端方的人固然卤莽,但却胜在没甚么心机,轻易节制;但像莫于声这类喜怒不形于色、心机深沉如渊的人,看似恭敬,却最是难以揣摩和节制。
“哼,他唐书城好大的胃口。”
听着遥遥如滚滚天雷的“大风”声,又闻亲卫所言,大王子的双手微颤,面色一瞬惨白如纸。
“末将觉得,董统领所言甚是。”
“王子存候心,正面比武,讲究力、变相合,力即为人数力量,变成阵法之变,临阵应敌之变,而宵小诡计,难登风雅之堂,我等自傲并不惧任何人!”
“苻将军现正在集结军队,他对此事的观点,与董统领所言相仿。”
“王子无需担忧。”大王子话音方落,帐外一声苍迈但却沉稳如山的声声响起,让人闻之不由心神一宁。
年老的少傅轻叹一声:“恐怕先前苻融和于声的猜想是对的,先前西流声援粮草被焚的事情只是一个幌子,不知彼,不知几,每战必殆,我们输的不冤啊!”
听到少傅的答复,大王子松了口气,又规复了昔日的矜贵傲岸,眸光也变得空幽难测起来。
“就算西流军有粮草兵丁声援,但多为不经疆场的浅显人,岂能与我百战之卒相抗?他们怎敢出城与我军正面比武,莫非又有甚么诡计不成?”
“哼,甚么仿佛,底子就是。我方标兵已经探查的清清楚楚,西流关中现已无一人,也没有任何伏兵,已经全数聚于城外,正向我军逼近。”
“反倒是唐书城倾全城之力主动出战,于我方比较为无益,恰好能够一举将西流边军击溃,篡夺西流关,以雪前耻。”
董彦还不待莫于声说完,便插话道,粗暴宏亮的声音,好像一道惊雷,充满金帐。
“回禀大王子,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受命庇护大王子。”
大王子眉头一皱,明显对董彦的大嗓门感到不悦,但也没有斥责,持续看向少大哥成的莫于声,道:“苻融呢?他如何说。”
北莽金帐中,略带愠怒的声声响彻,倒是一瞬被帐外慌乱的金戈吼怒声所掩。
“老朽也只是多读了几本书,多吃了几碗饭罢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青人呀。”年老的少傅笑笑,看了看身侧满脸霜寒的大王子,悄悄叹了口气。
“禀大王子,西流军正于城外布阵,似…似…”
话音刚落,帐外就有禀告之声传来,紧接着莫于声和董彦并排而入,分歧的是,莫于声面庞肃重,董彦则神情傲然。
固然大王子不喜好莫于声,但对于莫于声的才调才气,却并不否定,用人者,任其长,而不疆其短,这个事理,身为北莽将来之王的他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