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当中寂然无声,看向鸣冤鼓前的红袍男人,眼神庞大。
鸣冤鼓,鸣冤人,那个敲鼓那个冤?
鸣冤鼓,向来都是给百姓抱怨鸣冤用的,但从数天前开端,刺史府门前的鸣冤鼓就再未响过。不为百姓鸣冤叫屈的鼓,谁还情愿去敲响它?
“护我故里,以血雪仇”
“北莽慕容龙城领军南下,棠无愁重伤,薛穿云身故,西流关危在朝夕,想必诸位已有所耳闻。我想奉告大师,这不是讹传,而是究竟。”
“此人名李丑,人称丑智囊,仙狐山三当家,两天前趁乱扮作伤民潜入城中,住在城南穷户窟。明天夜里,他和仙狐山总计十八名盗匪洗劫永隆钱庄,昌隆钱庄,杀死永隆、昌隆钱庄总计十八人。”
“数天前,西流城中多量戍军已赶赴西流关,剩下少量驻守西流粮仓。大师晓得,粮草为军之重器,若粮草被毁,军心必乱,西流关定破,届时西流城危矣。此次西流城之事,是为北莽调虎离山之计,大师应当清楚,此时西流城中已无多少戍卫甲士,若不集合力量保卫粮仓,则粮仓定危,西流关定危,西流城定危。”
“杀了他们!”
“这件事详细如何实施,就由许大人安排吧!”洛溪雨转头看向刺史府大门,大门虚掩,许继正扒着门缝谨慎翼翼地偷听着,洛溪雨倒也没理睬这位奸猾的刺史,抱拳道:“诸位,请先行归去歇息,待我和刺史大人商讨以后,定会制定出一个详细周到的打算。”
救万人而舍一人,错了吗?但为万人而舍一人,又对吗?一人,万人?小家,大师?到底该如何挑选,谁对,谁又错?
“对,听大人的!”
洛溪雨点点头,道:“我们人多,仇敌人少,我拟将西流城分红数块,以西流青壮勇力之人构成临时缉卫军,每三十人一组,细心清查西流城每户人家,凡月于进入西流城的陌生人,全数上报,由我等同一清查。”
“护我故里,以血雪仇”
“此次之事,虽为北莽之为,但身为大唐之官,我亦难辞其咎,对于死去的百姓,我们不是不救,而是不能救;若大师心中仍有怨,有恨,待此次西流之危停歇后,我定向大师负荆请罪!”
刺史府的鸣冤鼓前,稀有十人正跪在地上,垂着头,在世人沉默的目光中瑟瑟颤栗。
“此次潜入西流城的北莽暗子和强盗不止这些人,他们不毁掉城中粮仓,定不罢休,但是城中戍军未几,只能驻守粮仓府库,有力在城中展开搜捕,诸位既为我大唐子民,为我西流之民,就应有我大唐男儿的血性,握剑,可护故里,提刀,可枭敌首,唯有以血,方能雪仇。”
“另实施宵禁,由通玄境人带队,构成巡查队,全天候在城中巡查查探,宵禁期间若遇闲杂之人,一概抓入州狱。每人照顾一枚轻云烟,一旦碰到伤害,当即收回讯号,务要将西流城中的仇敌,全数清理洁净。”
敲鼓的是一名身着红袍的男人,秋风里,鸣冤鼓响,红衣飘飞,如同抱怨鸣冤的冤魂。
这向来都是大唐人的脾气,向来都是边城人的行事原则。
……
“此人名孙一龙,此人名李云虎,连云寨飞天龙与翻山虎,五天前假装成外埠贩子潜入西流城,借住城北冯员娘家;两天前于城北放火,毁屋六十,伤人七十,死人十七,尽为浅显百姓;明天夜里丑时三刻,杀城北林家、陈家、柳家三家五十二口,夺其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