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入花下。但是好久也不闻炮响,两人探头,见竹林中的兵士高举双手走出,竟投降了。
他右手置于右肩前,右手中指与大拇指扣成环,余指矗立。段远晨按住何安下肩膀,“那是大随求菩萨的指模,他是广宁不孝生。我们不要走,有热烈可看了。”
董庚时:“谎话!”
董庚时取脱手枪,“你有豪杰气,我不能留你。”
世人被押到一座白墙灰瓦宅院。有人道:“不会是高人的暂居处吧?”此言一出,招来别人谩骂:“这混蛋,他本身玩好了,还拉上大师跟着享福!”有人分歧意,说高人向来是有钱大师赚,是仗义之人,定是对挨饿做出妥当措置,才会招大师。
段远晨:“这层面糊吐出来臭极了,呆在胃里如何会好?”
叛将:“我打死了你,会帮你祭母。”
七天后,法会美满结束。大师均气色红润,唯有段远晨面黄肌瘦。
高人喂完何安下,又去喂段远晨。段远晨则翻开高人的大袖子,将藕片递给了何安下,小声说:“我胃里有了面糊,吃下这个,也消化不了。真悔怨!”
何安下:“你会这类工夫,我不会,可要惨了。”
原是董庚时来了救济军队,自前面包抄,俘虏了敌兵。何安下向董庚时望去,见他右手扣成的环一下崩开,自花丛中站起。
何安下:“这是甚么?”
俯视粉色花丛,可见暗藏着七八个甲士。花丛尽处是一片竹林,隐埋没枪,两边处于对峙阶段。
董庚时远远做个手势,坡下兵士向叛将端起枪。叛将刹住步,回身大喊:“你不是放我走么?”
何安下:“既然是离开通例的一悟,为何还要修咒语指模?”
高人走近,右手按在何安下头顶,嘴里念念有词。何安下的饥饿感没有减轻涓滴,正迷惑间,一片清冷之物已塞入嘴中。在高人广大道袍的遮挡下,何安下纵情咀嚼,觉出那是一片莲藕,藕眼中塞了肉馅。
段远晨读过禅宗人物传记集《指月录》,此书记录,大慧宗昊听到别人念“佛”字,会以手掩耳,听到一个“禅”字,会啐口水。呵佛骂祖,方是禅宗一流人物,这位天下敬佩的禅师暗修密法,根据一个偏僻的菩萨――大随求菩萨的咒语指模修行,说其偏僻,因不像观音菩萨在公众中有遍及信奉。
叛将大笑,“确是谎话,谁还顾得了这很多。”
他十五岁参军,勇猛善战,晋升神速。他身先士卒,在枪林弹雨中穿越,却未受过一次伤。有人说和尚传给了他一个遁藏枪弹的神通。
叛将:“取而代之。”
何安下无言以对。
段远晨:“我也不会。你换上的是我的衣服,领子里缝了一两特制面粉。你在无人重视时扯开吞下,面粉很难消化,糊在胃壁上,胃就不会磨坏了,免除了饥饿感。等辟谷时候结束,吃一方中药,便可将这层面糊吐出。”
董庚时叹道:“痛快!我给亡母做法事而上山,身边不会带太多人,的确是最好机会。我如死了,母亲无人超度,岂不是很不幸?”
段远晨:“道家的辟谷之术,也是不吃不喝地修炼,我们这类人来钱轻易,只要你能十天不进水米,高官富商便会供神仙般供着你。”
董庚时:“你是读书人家的孩子,我格外正视你。你却要叛变我,究竟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