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远晨与我劈面不了解,如松却一眼认出了我……何安下忙跪倒蒲团上,磕了三个头。铜磬连响三声,音质清澈,如天亮前的鸟鸣。
飞来石更高处,有一条暗蓝色石斑,四尺长,近乎人形,传闻是南宋神僧济公的留影。何安下看到,济公影壁前坐着一个穿浅灰色长衫的人,一头短发,已大片斑白。
何安下:“要不要与如松长老相见?”
大痴却失神了,很久方说:“虎是百兽之王,天子是万民之王。这个指模,是统统指模的王,称为王印,修此指模可将修其他指模获得的法力加大。依小我的信心、品德,小则两倍,大则无穷。”
大痴:“当然是去灵隐寺。”
何安下:“你传的五个指模,我已小成,可保您安然。”
何按下:“这叫何印?”
舞台与背景仅一方布帘之隔,段远晨不竭翻开布帘,窥视程砚秋卸妆的进度。过了好久,段远晨叫声“好了”,拉何安下再入背景。
何安下:“山里人,刚下山。”
如松:“今晚有大菩萨来杭州说法,这有两张入场券,供你和你的朋友。”
一阵疾跑,在寺外松林追上了大痴。何安下递上信封,大痴翻开,抽出了两张戏票。
转头向大痴看去,大痴的口罩上有了两道湿痕。何安下叫了声“师父”,大痴抹去泪水,悄悄说:“我佛本来贵为王子,也是娇生惯养,看到人间生老病死而顿悟,产生挽救世人之心。薛湘灵向贫家女赠锁麟囊,恰是我佛的初心。”
两人在楼下站了一会,大痴道:“我们去大殿,给本师释迦牟尼佛上一炷香,就分开。”
大痴站起。首排的如松长老也站了起来。
何安下忙奔归去,跪地叫道:“师父!”大痴抬起脸,脸上落空了昔日等佛的神情,皱纹如网,额头腮部结了暗棕色的白叟斑。
他吃力地拎着皮箱,笨拙躲闪车辆,过了马路,很快隐没在阑珊灯火中。
说到这,程砚秋含笑一下,俊朗的男人有了女性娇媚。
大痴带何安下走到第二重院落西北角的藏经中间,道:“对你说过,我是从《大藏经》中查到了雪山仆人法门,没跟你说过,我是在这座楼看的《大藏经》。当年,如松长老向我供应统统便利,却又说我为获得法力而学佛,固然救众生的欲望悲切,但毕竟过火,将来恐不会有好成果――不料被他说中。”
迈入大殿门槛,大痴与何安下都顿住身形,不管如何也迈不出第二步。佛像前有供香客膜拜的蒲团,蒲团侧面有张摆铜磬的小桌。香客膜拜一下,殿内值班的和尚便要敲一下磬,以表示佛心与民气呼应。
何安上面前一黑,自知绝无还手能够,默念“好罢”,脸肉一松,一心受死。
方二先生哼一声:“指导谈不上,你脱手吧。记着,下狠手!因为我要杀你。”
持掌中统的两位陈先生,并没有调查,只说钝刀陈被妖人所误,将罪恶归咎在大痴身上。目前,大痴正遭到中统间谍的追杀。
那是大痴。
大痴:“我戴口罩,不是遁藏中统间谍,是为了遁藏他。”
大痴已失法力,从三百个配枪间谍中带走他,非常艰巨。何安下偶然听戏,两手缩在衣服里,结起了王印,希冀本身的法力翻倍。
程砚秋:“我说的人,之前是上海查老板的装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