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傲云笑言:“我又不是和尚,还要守清规不成?若要我戒了酒,且不如要了我的命。”
酒壶还是太小了吗?不知不觉竟又空了。这红马似有灵性般地走到了一酒楼前就停了下来。
“好好好,兄弟请坐!”独孤傲云连呼了三声好,对蒋为的利落非常对劲。
独孤傲云听了他的话,举起手里刚才斟满的桃花酿,笑道:“中间能饮一杯无?”
少年一听这就是个懂酒的,他在这酒馆当中见惯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江湖豪客。倒是从未见过吃酒而不食肉的,遂奇道:“高朋既食素,为何还喝酒?”
过了半晌,本该来的小二没有来,桌前却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锦衣少年。这少年对着独孤傲云躬身一礼,态度不卑不亢隧道:“不知高朋有何需求?”
独孤傲云看了他一眼,瞳孔刹时收缩,聚焦于这少年的端倪之上。一瞬又豁然,回了一个浅笑,道:“一壶当年的新酒梅花酿,一壶十年窖藏的竹叶青,再随便来两碟可下酒的青菜也就是了!”
独孤傲云也未起家,回了一个淡淡的笑,道:“不敢称萧洒,不过尘凡中一酒徒罢了!”
独孤傲云刚斟满一杯桃花酿,还未入口。一个手拿折扇、一身文士打扮的青年墨客就朗声道:“青衣红马走江湖,不带兵器带酒壶。兄台好是萧洒。”
那少年看了独孤傲云手里的白瓷酒壶一眼,道:“高朋且稍等,酒菜顿时就来。”
蒋为道:“是,我认定了你是朋友。你姓甚名谁又有何妨?我只道你是我兄弟。”
那少年却未重视,只听他“戒酒”、“要命”之流,又问道:“这酒真的这么首要?”
没等那伴计说完,他顺手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伴计,道:“给我的马用最上等的草料。”
他胯下的红马也是闲适非常,蹄下踩着极有韵律的节拍。被人奴役着,却还一副不成一世的疏狂。如许的组合走到那里能让人相忘?
“酒称钓诗勾,别名扫愁帚,还谓怂人胆。我这三者俱缺,不喝不可啊!”独孤傲云说着,拿起桌上的空酒壶朝着那少年晃了一晃,催促之意甚浓。
话说这也不能怪独孤傲云目中无人。你且想,让个酒鬼看着一坛坛佳酿,嗅着一阵阵酒香,他还能记得他的马,已经是可贵的了,哪另有空对付个伴计?
蒋为和独孤傲云,一个成心交友,一个有磨难诉。俩人天然也就越聊越投机,越喝越努力。要了数次酒后,酒壶就变成了酒坛。推杯换盏间,不觉已日落西山。
“双手染血已足,何必无端杀生!”独孤傲云独自饮了一杯,眸间徒然多了一抹掩不住的寥寂!
一句话完,这墨客刚好走到桌前。折扇一敛,对着独孤傲云抱拳一礼。
独孤傲云一进门,就暗呼了一声快哉!
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独孤傲云饮尽杯中最后一口酒,对着蒋为道:“鄙人有费事来了,中间还是走吧!免得缠累无辜。”
“是么?那你是认定了我这个朋友了?即便现在你还不知我的姓字?”独孤傲云嘴角含笑,这笑意味未明,恐他本身也不觉其意。
那少年对着独孤傲云一礼,就仓促进了下去。
那红马“嘶”了一声就撇开首,躲开了他的手。
独孤傲云陪着喝了一杯,苦笑道:“不介怀?我若说了我是谁,只怕你也要避我如避蛇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