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翻开函件,翻看一番,说道:“你去找殿猴子,让他再派两骑与你同去,堂中如有动静,当即快马送来,不得有误。”
深夜之间,白城盘膝坐在床上默运心法,俄然听到门别传来“吱”的一声,随即有脚步声音远去,便知是高老二出门,因而迈步出门,暗中跟在他身后。
见高欢进了孙宅,白城飞身跃上孙家正房之上,在屋脊之间,俯身前行,借着月色打量院中景象。
高欢“啪”的一声双膝跪倒,说道:“小人虽才疏学浅,但也有些急智,愿跟从麻坛主摆布,服从麻坛主调派。”
白城远远看到见青衣老仆守在门前,略一迟疑,在屋脊上摸起一块瓦,微微用劲,捏碎一角,悄悄一弹,将侧屋屋檐一片瓦打落掉下。
青衣老仆见孙殿山出来,赶紧上前问道:“老爷可有叮咛?”
“殿猴子不必担忧,小人已探听清楚,孙祖师为人狷介,最是看不惯这些营营轻易之事,托庇在他门下,必定无事。”
青衣老仆带着高欢来到书房门前,轻叩房门,只听内里“嗯”了一声,老仆推开房门,让高欢走了出来,本身却守在门口。
孙殿山闻言冷吸一口冷气,低声说道:“本来卢祖师要坐山观虎斗。”
孙殿山见二人远去,也不再进书房,微微皱眉,似是有事难以定夺,俄然又眉头伸展,昂首望向半空悬月,大声说道:“麻坛主既然到此,何不现身一叙,但有所命,孙某无敢不从。”
“嗯,这倒也是体例,但只恐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说罢,房门大开,一名蓝袍老者从屋里走出,恰是高家寨的主事孙殿山,高欢恭恭敬敬跟在身后。
高老二边走边看,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已来到孙家老宅正门,摆布看看无人,上前悄悄叩门。
白城站在屋中,目送他远去,长笑一声,说道:“挖下深坑等豺狼,洒下香饵钓金鳌,此计若成,不愁黄天道之人不露面。”
孙殿山说道:“既然如此,小老儿更加不解。”
“有何不平啊?”
白城见他应下,笑道:“孙老公然是明白人,如果此事能成,坛主之位非孙老莫属。”
“小人来此只因不平而鸣。”
孙殿山皱皱眉说道:“你且送他出门,送完他便去前院安息,不消在返来服侍了。”
高欢正色说道:“小人岂敢开殿猴子的打趣。”
“小人常日在屋入耳二位坛主言讲,他们的师父乃是堂中祖师卢剑山,此人做事极其放肆,前几日在几位主事床头寄柬留刀者便是此人,为人最是贪财不过,崔、麻二人所作所为便是此人授意。不过此人虽横行霸道,在门中也有一仇家,始终何如不得,便是孙道海祖师,如果殿猴子联名寨中诸位主事写下一份手札,遣人送去,将高家寨托庇在孙祖师门下,便可等闲将崔、麻二位坛主赶走。”
行未几时,二人跨过院门,来到内院。
白城听他说完,略一沉吟,说道:“也罢,既然你故意,我便给你个机遇,只要你能办好此事,便跟在我身边吧。”
“你倒忠心,却不知是何良策?”
“崔、麻两位坛主,在我寨中仗势欺人,小人虽不得不平身奉养,却不敢忘了本身的出身,故此冥思苦想之下,想到了一条战略,能够化解此事。”
白城一怔,伸手要将他扶起,口中似笑非笑问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坛主,也做不了多少日子,你跟着我没甚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