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白城正在屋中闲坐,俄然听到叩门声,排闼一看,倒是高欢站在门外,便将他让进屋内。
说罢,老仆闭上大门,提着灯笼回身往屋中走去,未几时,再次开门,招手让高欢入内。
听到此处,俄然房中有人蓦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小子好胆!此计不过将我高家寨拉入旋涡当中,是谁教你这般说辞?”
高欢“啪”的一声双膝跪倒,说道:“小人虽才疏学浅,但也有些急智,愿跟从麻坛主摆布,服从麻坛主调派。”
白城眉毛一挑,说道:“但讲无妨。”
白城站在屋中,目送他远去,长笑一声,说道:“挖下深坑等豺狼,洒下香饵钓金鳌,此计若成,不愁黄天道之人不露面。”
白城翻开函件,翻看一番,说道:“你去找殿猴子,让他再派两骑与你同去,堂中如有动静,当即快马送来,不得有误。”
孙殿山说道:“既然如此,小老儿更加不解。”
白城略一沉吟,说道:“此事我原不肯讲,但既然孙老问起,戋戋也不坦白,实话实话,高家寨之事家师本不肯理,但孙道海么,家师早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游廊两侧种着些桃李果树,养着些梅兰竹菊,虽都是些浅显之物,却各成景观,明显莳植之人胸中大有沟壑。
孙殿山也不说话,拱拱手只是苦笑。
白城见他应下,笑道:“孙老公然是明白人,如果此事能成,坛主之位非孙老莫属。”
“崔、麻两位坛主,在我寨中仗势欺人,小人虽不得不平身奉养,却不敢忘了本身的出身,故此冥思苦想之下,想到了一条战略,能够化解此事。”
高老二边走边看,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已来到孙家老宅正门,摆布看看无人,上前悄悄叩门。
白城怫然不悦:“此事便是我绕过你们,但坏了卢祖师大事,他白叟家会饶过你们吗?传道使者死于此处,天龙门祖师会饶过你们吗?现在高家寨摆布受敌,危若累卵,一个不慎,便成两家疆场,到时候玉石俱焚,只怕一片家业俱成画饼,但若服从家师安排,不但能够安然度过,亦有机遇将牛头寨一举吞下。”
孙殿山苦笑一声:“君子开阔荡,小人长戚戚,小老儿晓得麻坛主为人磊落,故此出言一试罢了。唉,真人面前不扯谎话,这高欢但是麻坛主派来的?”
白城听他说完,略一沉吟,说道:“也罢,既然你故意,我便给你个机遇,只要你能办好此事,便跟在我身边吧。”
“小人常日在屋入耳二位坛主言讲,他们的师父乃是堂中祖师卢剑山,此人做事极其放肆,前几日在几位主事床头寄柬留刀者便是此人,为人最是贪财不过,崔、麻二人所作所为便是此人授意。不过此人虽横行霸道,在门中也有一仇家,始终何如不得,便是孙道海祖师,如果殿猴子联名寨中诸位主事写下一份手札,遣人送去,将高家寨托庇在孙祖师门下,便可等闲将崔、麻二位坛主赶走。”
青衣老仆带着高欢来到书房门前,轻叩房门,只听内里“嗯”了一声,老仆推开房门,让高欢走了出来,本身却守在门口。
白城悄悄拍了鼓掌,说道:“倒是我小家子气了,不错,此人确是我派来的。”
老仆面色一转:“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