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听他说完,略一沉吟,说道:“也罢,既然你故意,我便给你个机遇,只要你能办好此事,便跟在我身边吧。”
白城翻开函件,翻看一番,说道:“你去找殿猴子,让他再派两骑与你同去,堂中如有动静,当即快马送来,不得有误。”
第二日上午,白城正在屋中闲坐,俄然听到叩门声,排闼一看,倒是高欢站在门外,便将他让进屋内。
白城事情说完,便要回身拜别,正要走时,俄然转转头来,说道:“你我本日商谈之事,乃卢祖师奥妙安排,千万不成再说与别人,便是在崔坛主面前,也要只字不提。”
“殿猴子不必担忧,小人已探听清楚,孙祖师为人狷介,最是看不惯这些营营轻易之事,托庇在他门下,必定无事。”
半晌以后,一名青衣老仆提着红纸灯笼,边走边咳,排闼出来,这位老仆见到是高老二,顿时大怒,喝道:“高欢,你还敢来?连日催逼银钱,催的我家老爷头疼病都犯了,当真要把我家老爷逼死吗?”
白城一怔,伸手要将他扶起,口中似笑非笑问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坛主,也做不了多少日子,你跟着我没甚么好处。”
青衣老仆带着高欢来到书房门前,轻叩房门,只听内里“嗯”了一声,老仆推开房门,让高欢走了出来,本身却守在门口。
白城走出院门,飞身上房,在屋脊之间飞纵,远远盯着高老二,见他行动轻巧,为人机灵,几次堪堪要被保卫撞上,都一一闪过,心中一动,暗道这倒是个有效之才,如有机遇,无妨培养一二。
“小人一片至心,岂有人教?殿猴子若不信,小人愿一死以证明净!”
“小人高欢,见过殿猴子。”
深夜之间,白城盘膝坐在床上默运心法,俄然听到门别传来“吱”的一声,随即有脚步声音远去,便知是高老二出门,因而迈步出门,暗中跟在他身后。
孙殿山说道:“既然如此,小老儿更加不解。”
高欢点头应是,却不拜别。
白城见他应下,笑道:“孙老公然是明白人,如果此事能成,坛主之位非孙老莫属。”
高欢赶紧伸手一拦,轻声说道:“切莫大声,我恰是为处理殿猴子烦恼而来。”
青衣老仆见孙殿山出来,赶紧上前问道:“老爷可有叮咛?”
游廊两侧种着些桃李果树,养着些梅兰竹菊,虽都是些浅显之物,却各成景观,明显莳植之人胸中大有沟壑。
说罢,房门大开,一名蓝袍老者从屋里走出,恰是高家寨的主事孙殿山,高欢恭恭敬敬跟在身后。
白城见他不走,便知有事,问道:“另有何事,无妨讲来。”
见高欢进了孙宅,白城飞身跃上孙家正房之上,在屋脊之间,俯身前行,借着月色打量院中景象。
白城略一沉吟,说道:“此事我原不肯讲,但既然孙老问起,戋戋也不坦白,实话实话,高家寨之事家师本不肯理,但孙道海么,家师早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嗯,这倒也是体例,但只恐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孙殿山闻言冷吸一口冷气,低声说道:“本来卢祖师要坐山观虎斗。”
说罢,老仆闭上大门,提着灯笼回身往屋中走去,未几时,再次开门,招手让高欢入内。
“小人常日在屋入耳二位坛主言讲,他们的师父乃是堂中祖师卢剑山,此人做事极其放肆,前几日在几位主事床头寄柬留刀者便是此人,为人最是贪财不过,崔、麻二人所作所为便是此人授意。不过此人虽横行霸道,在门中也有一仇家,始终何如不得,便是孙道海祖师,如果殿猴子联名寨中诸位主事写下一份手札,遣人送去,将高家寨托庇在孙祖师门下,便可等闲将崔、麻二位坛主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