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博元如在梦中,指着马问:“兄弟,这匹马要多少银子?把这几位全卖了够不敷?”
崔博元说道:“我晓得你是为二哥好,可我们钱本就未几,又怎能都花在我身上。”
崔博元说那天然使他们没钱没粮,又势单力孤,被牛头寨一逼,天然没法存身。
又行了一阵,白城见远处挂了一面酒幡,便带着几人往幡下赶去,未几时,便看到一家堆栈,这家堆栈正面吊挂一面招牌,上书“白云堆栈”四个大字,门前一条黑漆长杆挂一条酒幡,足足三丈多高,堆栈前面是二层小楼,前面是一座小院。
崔博元连连摆手,说这千万使不得,师父给钱是让他们前去高家寨,招揽教众的所用,如何敢用来买马。
叮咛结束,白城同崔博元也回房歇息,崔博元走了半日,早就累了,躺在床上未几时便已睡熟。
店小二见银子拍在桌上,苦笑道:“客长不知,我们店现在只剩下两间上房了,却住不下这很多位?”
白城笑道:“二哥如何不买?”
白城正色说道:“只因人间之人,多畏威而不怀德,贪利而不重义,你我此去,便是舌灿莲花,也不济事,只要先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弹压,再以厚利缓缓诱之,威胁利诱之下,方能成事。”
白城见他沉甜睡去,悄悄一笑,一指悄悄点中崔博元太阳穴,回过身来,推开窗户,见窗外满天星斗,夜色正浓,当下提纵身法,飘但是出,沿着大道往高家寨的方向行去。
几人来到房间,白城让店小二打水,让高家兄弟好好沐浴一番。
青羊府乃是西南重镇,兼着给虹霓关供应战马的重担,故此骡马市比别的府城更加畅旺,南来北往的马贩进收支出,呵气成风,挥汗如雨。
白城见他满面忧色,问道:“二哥可看上哪一匹马了?”
白城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见是一匹红鬃烈马,这匹马由头至尾一丈多长,由蹄至背堪堪八尺,满身火红无半根杂毛,顿时雕鞍做工邃密,举头而立,鹤立鸡群。
崔博元一听,口中啧啧称奇,还是说兄弟你会还价,不愧是做行商的出身。
白城笑笑说:“倒也不贵,连马带鞍也就六十两银子。”
白城这一下气势实足,中间店小二和崔博元都吓了一跳,店小二是没见过穷成如许还要上房的,崔博元是心知身上就剩下这最后十两银子了,如果花了,明天早上连饭钱也没了。
崔博元也问,高家寨在城北,兄弟为何往城南走?
白城伸手一拦,说道:“二哥,这马别的都好,只是背上有伤不能骑,如果真要骑,也只能徐行前行,奔驰不得。”
高家兄弟有日子没吃饱饭了,不住加饭加菜,一顿饭下来足足破钞三四两银子,崔博元见银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白城见崔博元已被压服,带着几人先来到城南骡马市。
白城笑道:“天子以四海为家,尚且非绚丽无以重威,何况你我戋戋小民?”
白城眉头一皱说,如何住不下,一指崔博元,我和他一间上房,其他那哥六个一间上房。
白城瞥了他一眼,说道:“人能走快,马如何办?一会在前面找家堆栈安息便是,待明天一早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