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剑山接过手札,俄然感觉胸前道袍微微一颤,低头再瞧,只见一张符纸紧紧贴在前心,符纸之上,一个玄色的“禁”字分外显眼,心中一震,便要运转道法,却发明满身道法都已被弹压,涓滴转动不得。
白城双手递上手札,刚好遮住卢剑山双目,见卢剑山伸手去接,左手顺势放下,无声无息探到卢剑山的腰腹之间,随即手掌一翻,双指并拢,将符文悄悄拈在指尖,紧接动手腕一抖,如灵蛇出洞,蓦地向上一蹿,点在卢剑山前心,将符文紧紧贴上。
不过半晌之间,屋中情势大变,卢剑山被擒,青华道人身故,只剩白城、青月两人站在当场。
白城手中提着乌金匕首,瞧着青月,笑道:“卢剑山已是囊中之物,师兄也不必急于脱手,小弟另有件事情要就西席兄,待师兄说了再脱手不迟。”
白城见他躺倒,不慌不好将他周身要穴一一点中,两人比武,固然说来庞大,但实在不过刹时工夫。
卢剑山坐在云床上,略一皱眉,问道:“那边不当?”
青月见卢剑山已被制住,仿佛有些镇静,又有些不敢信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说道:“此事顺利,全凭师弟脱手,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青月悄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卢剑山神采骤变,随即面露苦笑,闭目等死。
话未说完,青月身形一晃,蓦地回身,半截断剑如残月般划向卢剑山喉咙。
玄龟堂中,张道人、卢剑山、孙道海是堂中祖师,三人之下,另有十多名“青”字辈的亲传弟子,都是自小拜他们为师的,至于在青羊府本地收的教众,都是些记名弟子罢了。
白城笑道:“却也简朴,只要大伙一拥而上,将小弟擒下杀死,再将统统推到小弟身上,岂不比青华脱手更能取信于人?再说,小弟与清机道人有旧,张堂主只要顺藤摸瓜,不难扯出清机道人,到时候卢剑山身故,清机道人买凶杀人,天龙门张、赵二人已遁走,霞光院臣服,张堂主便可轻松坐上道主之位,此计岂不比师兄的战略高超?”
青月脸上暴露怒意,问道:“甚么事情?”
只听“嗤”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卢剑山安然无恙,青月手中长剑却被削成两截。
白城几步上前,将手札递出,说道:“弟子感觉第三句话语气稍嫌重了些。”
见卢剑山双掌切来,白城左手微微后撤,食指回挑,正中卢剑山左臂脉门,随即拇指直竖,力贯此中,点在卢剑山右手腕部。
卢剑庙门下有四名亲传弟子,此中两人长年不在堂中,在内里的分坛做坛主,别的两人则日夜随他摆布,便是青月、青华两人。
白城见他飞身跃起,左手连连挥动,以“飞龙探云手”的劲力,运转分筋错骨手的招式,狠辣之间又带有三分超脱,比原版的分筋错骨手更要迅捷数倍,只听到“咔咔咔”几声,卢剑山自腰腹以下,数处枢纽都已被卸下,他本来是双腿发力,向后急跃,腾身到一半时,双腿已不听使唤,不由身法一滞,直挺挺的跌倒在床上。
白城问道:“小弟叨教师兄,斩杀卢剑山以后,该如何善后?”
卢剑山周身要穴被制,说不出话来,只要双眼瞪着他,似是有些惊奇,又有些迷惑。
白城摆手说道:“小弟千万不敢居功,若非张堂主运筹帷幄,哪有这般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