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扯着脖子不竭的嚷嚷,隔着屏风坐于另一侧的曲文海脸已是黑了下来。
她除非瞎了眼、聋了耳朵才会帮曲清言娶那样一个女人家进门。
那媒人走后又有媒人进府,只秦氏一想到那位吕府的二蜜斯心头就觉格外膈应,再是没了见一见的心机。
嫡出长房,今后全部曲家都是他的,单从出身而言,相中他的夫人就比曲清言要多出很多。
秦氏只觉心中有所依仗,摸了摸耳垂笑的颇不在乎:“媳妇本日这不是欢畅嘛,我们清言能中状元这也曲直府的荣光,对吧,这大喜的日子母亲说这些做甚么。”
曲清闻骑马走在他们三人身后,遥眺望着最火线那道纤细的背影,心中酸苦有之,与有荣焉有之,苍茫也有之。
以曲文海的官位及脸面,他出面谈来的婚事定不会差,柳氏早已是将都城中数得上的几位贵女策画了一遍,现下听着这些媒人丁中出身不显的小门小户,又那里看得上眼。
柳氏这里上门来提亲的也是很多,虽不能同状元比拟,但一科独一三十四位进士,曲清闻二十一岁就高中,已是格外可贵。
曲清言换下状元朝服,将常日里惯穿的青色长袍套在身上,只她人刚一呈现在正院的厅堂,就听着秦氏不满的喊了一声。
那媒人笑得格外欢乐,忙说开道:“这家的蜜斯啊您保住会对劲,八岁起就随她母亲一同主持中馈,治家绝对是把妙手,您把如许的儿媳娶返来,保管你事事费心又顺心……”
“行了,我晓得这蜜斯重新发梢到脚后跟无一不好,你还没说这蜜斯到底是哪家的令媛?”
她当时极较着的看到杨建贤的脸都绿了……
武官……再如何保家卫国,那份殊荣总比不得这一举成名天下知。
曲清言刹时就有些头疼,“母亲,传胪已是结束,家宴上穿朝服不当。”
那媒人一见到秦氏的面就忙上前好一通夸奖,只差将秦氏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秦氏捏着帕子笑得合不拢嘴。
他抚心自问,甘心吗?
柳氏虽是格外腻烦秦氏将人全数送到她这里,但本着一个也是接待,二个也是要管,就全引到花厅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相互讽刺。
那继母跟她斗了那么多年一点便宜没讨到,那样一个彪悍的女人嫁到这曲府来?
“好你个老货,连我家状元儿子也敢消遣,你当我不晓得那吕家的母老虎,那二蜜斯年满十八还留在府里嫁不出去,这都城中谁不晓得那点子破事!滚,从速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