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向觉得卿家脾气暖和、心肠荏弱,还不知你有如此果断的一面。”
端倪如画,波光宛转,他颌首,眼中那抹果断实在震住了我。
那又・・・如何呢?
“卿家可有设法?”
岳福山洋洋洒洒几大段下来,庞晔纹丝不动,周洛倾亦无言语,我已喝完了两杯茶水,还想添置第三杯时,他才朗声总结道:“陛下,此人其罪当诛,其恶当斩,望陛下明察秋毫,还枉死之人、天下万民一个公道!!”“大人言辞凿凿、万分诚心的揭穿了一番,还未奉告朕那个如此大逆不道?”
我点头,看向庞晔:“丞相可服?”
他忽得拧了眉头,面色渐白,道:“臣惶恐,陛下,庞晔以机谋私,为非作歹已久,陛下应是心知肚明,不杀不敷以服民气,何况他专政多年,使得陛下自即位以来便束手束脚,不杀,必会放虎归山,引来后患。”
“既然如此,来人,先将罪臣庞晔打上天牢,听候发落。”我装的严厉、威风尽显,心中倒是风起云涌,他说得何其明白――口服、身服,但心不平!以是依他的才气和武力,屈不平・・・这是一个题目,我瞄了一眼他洁净的袍子,以及那袍子下方半握着的手,心中紧然。
我本虔诚,抱着死也不肯的决计回绝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怎奈庞晔的奸滑超乎我想,调派张士杰绑走二女云简若,以命相挟,万般无法之下,我只得写下此文章,盼得将来被故意人之人获得,上呈陛下,还我明净。”周洛倾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句句清楚非常,落入在场每小我的耳朵,似玉落盘,激起半分紧急半分肃漠。
“禀告陛下,今早岳大人已将罪证一一托付给微臣。”周洛倾点头,严厉神采上漫延开来一抹果断,直至唇角。
“微臣言毕,请陛下明察。”
语落,我恰好又喝完了一杯茶,本炽热的日光变得淡隐起来,光芒穿过窗子,投下了堂上几道人影,绰绰影光,时隐时现。
两个兵士上前,畏畏缩缩、磨磨蹭蹭了小半会儿,才在岳福山的炯炯目光逼迫下抓住庞晔的手臂。
庞晔只是一笑,打断了我的话:“周大人念来听听吧。”
我仅是随便瞅了瞅桌上的东西,目光还是移到了庞晔的脸上,“丞相如何・・・”
周洛倾朗声一道,伸开手掌,上面躺着披发着蓝色幽光的玉珠。“大人可识得这珠子?”庞晔眼睛一紧,来不及开口,周洛倾已然接着道:“这珠子是我在着火屋子的窗口寻见的,全部大袁国中,也不过只要四颗蓝光玉珠,撤除太上皇赏赐给丽郡主的那颗,有两颗都存放在珠宝屋内,一向有人严加看管,以是这珠子・・・丞呼应当心知肚明。”
“此罪・・・当不成活。”
“朕还得细想,你先下吧。”
“嗯?”我回神,周洛倾早已遣走了岳氏父子,半合上了门扉。
“陛下?”
我微咳,问:“口说无凭,岳大人可有罪证?”
此人罪大恶极,罪条之多,罄竹难书!罪条一:违背国律,贪赃枉法,谗谄重臣。罪条二:违背圣命,擅自纠结朝堂官员、残暴诛杀云家全族几百人丁。罪条三:违背组规,私置田产、房产,乃至私置军器,买卖人马,谋反之心,昭然若揭!罪条四・・・・”
谁情愿被捆住。
周洛倾踌躇很久,欲言又止,终是幽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