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神,周洛倾早已遣走了岳氏父子,半合上了门扉。
“卿家可有设法?”
岳扶轩按捺不住,目光直视庞晔,手指如木,带着三分寒意,三分生硬,用力指向他:“远在天涯,近在面前!此奸臣恰是庞晔!!”
“丞相自言是来找岳大人筹议要事,微臣敢问既然是要事,为何会走到屋子最偏僻一角筹议?并且岳大人断言当时大火起前,丞相借口消逝了一段时候,更让人费解的是・・・这珠子上有火药残灰。”
庞晔只是一笑,打断了我的话:“周大人念来听听吧。”
他忽得拧了眉头,面色渐白,道:“臣惶恐,陛下,庞晔以机谋私,为非作歹已久,陛下应是心知肚明,不杀不敷以服民气,何况他专政多年,使得陛下自即位以来便束手束脚,不杀,必会放虎归山,引来后患。”
“陛下?”
“禀告陛下,今早岳大人已将罪证一一托付给微臣。”周洛倾点头,严厉神采上漫延开来一抹果断,直至唇角。
语落,我恰好又喝完了一杯茶,本炽热的日光变得淡隐起来,光芒穿过窗子,投下了堂上几道人影,绰绰影光,时隐时现。
周洛倾踌躇很久,欲言又止,终是幽幽退了下去。
我点头,看向庞晔:“丞相可服?”
“既然如此,来人,先将罪臣庞晔打上天牢,听候发落。”我装的严厉、威风尽显,心中倒是风起云涌,他说得何其明白――口服、身服,但心不平!以是依他的才气和武力,屈不平・・・这是一个题目,我瞄了一眼他洁净的袍子,以及那袍子下方半握着的手,心中紧然。
“此罪・・・当不成活。”
端倪如画,波光宛转,他颌首,眼中那抹果断实在震住了我。
“天然不是!”
我仅是随便瞅了瞅桌上的东西,目光还是移到了庞晔的脸上,“丞相如何・・・”
“朕一向觉得卿家脾气暖和、心肠荏弱,还不知你有如此果断的一面。”
“朕还得细想,你先下吧。”
但是那就如何呢?
两个兵士上前,畏畏缩缩、磨磨蹭蹭了小半会儿,才在岳福山的炯炯目光逼迫下抓住庞晔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