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气势已经弱下去的妇人,抓住白锦稚最后一句,声嘶力竭的哭声又高不晓得多少倍:“彼苍你展开眼睛看看!镇国公害死我儿子,现在镇国公府的女人还要抽死我啊!我们平头百姓真的是没法活了啊!没法活了!”
“你胡说八道!我撕了你这张嘴!”白锦稚心头肝火再次被挑起,挣扎着要上前。
“你说我白家贪功?!白家若贪功……宣嘉三年,我祖父何故上表《功爵论》求陛下恩准使疆场建功的布衣兵士也可得爵位灿烂门楣?白家军功安闲民气又何必赘言,祖父何必小人做派贪功冒进?”
“白锦稚!你给我停止!”她神采煞白转头叮咛卢平,“平叔,给我制住四女人!”
目睹围旁观热烈的百姓,早已将镇国公府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围住,立在白锦稚身边的白斑斓心头突突直跳。
双眼通红的白锦稚握住腰后长鞭,肝火中烧,恨不能把这些在国公府门前挑事的笨拙小人全数抽死。
“你……你个刁妇!”白锦稚双眼通红,狠恶挣扎,几乎连卢平都按不住她。
“白锦稚!”白斑斓搏命拉住白锦稚,额头伤口迸裂,刺目鲜红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青书急得不可:“四女人你如何能和二女人脱手!二女人……您如何样?”
“那便是你在揣测你儿子已死!我自幼随军出征,也同叔叔们去替阵亡将士家眷亲发放抚恤,倒不知哪家兵士的母亲……不盼儿生,反在无任何实证之下一口咬定自家儿子已死,来我国公府门前叫骂。”
见那妇人眼睛珠子滴溜转,她又冷声道:“我曾问祖父,为何其他侯爵家的后代可在这繁华都城拜官入仕,享乱世承平!为何白家后代十岁便要随军出征,刻苦杀敌。祖父言,因火线艰险总须有人去!因那边数万生民无人护!因不能虚担镇国之名尸位素餐无所作为!镇国二字,当是……不灭犯我晋民之贼寇,誓死不还!”
“老天爷啊!你展开眼看看啊!镇国公为了军功害死了我儿子!这镇国公府的女人现在也关键死我啊!”
冷水浇熄了白锦稚冲冠肝火,她如梦初醒,胸口起伏狠恶,哽咽看了眼面色煞白的白锦桐,视野转向高阶之上面色乌青的白卿言:“长……长姐。”
“你再满嘴喷粪!”白锦稚蛮力一把甩开白斑斓,扬鞭就朝那妇人抽去,肝火攻心胡言乱语,“你才该死去死!我明天就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