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部下的两位幕僚也是大感不测,没想到镇国郡主脱手如此狠绝,涓滴不留余地。
“相爷,不如便将上个月六公子做下之事,公布于众。”白衣幕僚神采慎重,“多数白家素有爱民如子之称,六公子出错,左相夫人帮着扫尾,镇国郡主大义揭露,当然免不了会被御史台参一本,可这远比那些信被送到陛上面前要好。”
白衣幕僚见李茂并未回绝,便说:“如果相爷拿定主张了,便进宫面圣,自称教子不善,出事以后夫人更是坦白相爷,私行措置将事情扫尾洁净,若非苦主哀告无门,巧遇镇国郡主,镇国郡主晓得后查出本相,才有了本日之举……”
白卿言手腕狠辣,做事果断,如果他不能妥当措置好这件事,怕是白卿言真的会将信交到陛下那边。
只怕在镇国郡主那边,还觉得左相是在挑衅,天然脱手毫不容情。
他们错在将镇国郡主当作多数城浅显的闺阁令媛,那镇国郡主但是疆场号令千军,说一不二之人。
李茂手指攥成拳头,用力砸在面前案几上。
吕相多年来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公开里常常同他作对,如果吕相暗中找白卿言合作,开出令白卿言心动的前提,难保白卿言不会同吕相合作,到时他又该如何。
见李茂另有所踌躇,青衫幕僚大声道:“相爷,要知置之死处所可后生!此事如果不伤六公子,不伤相爷,便没法满足镇国郡主的要求!相府危矣!且镇国郡主给的时候紧急已容不得我们细细考虑计算了。”
堂堂帝都,竟产生如此不堪之事。
听春桃这么一说,白锦稚也感觉本日高调张狂的行事风格,仿佛和长姐常日里的性子不符:“长姐,不会出事吧?”
这事如果放在他们身上,前脚方才警告过,后脚那人便打自家mm的主张,他们也会勃然大怒。
青衫幕僚几次搓手,神容略显焦心:“镇国郡首要求在日落之前解释清楚,可如何解释镇国郡主打断了六公子的腿?还那么发兵动众,堵住了左相下朝来路,将浑身是血的六公子丢在左相马车前,如何看都过分放肆了!”
“如何委曲?”李茂问。
春桃给白锦稚上了茶,非常忧心立在一旁道:“大女人,就如许打断了左相府公子的腿,还丢到左相车驾之前,百姓会不会感觉我们镇国郡主府太放肆?对我们镇国郡主府有观点……”
憋屈,真的没有比他更憋屈的左相了!
“有恃……才气无恐。”她望着白锦稚道,“反之,无恐……是因为有恃,做的越是放肆,李茂才会越是顾忌。”
白衣幕僚眉头紧皱,思虑半晌,昂首道:“为今之计,只能是委曲六公子了!”
李茂神采乌青,沉着脸细细思虑。
李茂对两位幕僚拱手:“以是有劳二位要好好替秘闻想想,本日以后,该如何行事……”
可细细一想,又在道理当中,镇国郡主手握左相把柄,又是连十万降俘都能眼睛不眨,瞬息焚杀之人,又怎会忍气吞声来找左相还价还价?
卢平走了才半盏茶的时候,白锦稚就跑来了。
于李茂而言,儿子的委曲乃至是儿子的命……都大不过百口的命,大不过九族的命。
且本日白卿言这一番行动下来,他不但反击反而服软,定会有人猜到白卿言手中或许握有他的把柄,比如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