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镇国郡主偶闻此事,派人去查证,获得证据以后上交官府,谁知官府害怕左相之威竟偷偷将实证烧毁。
白卿言刚回清辉院,便叮咛卢平派人回朔阳告诉周县令,她约莫本月二十五到朔阳,措置白氏宗族之事。
白衣幕僚眉头紧皱,思虑半晌,昂首道:“为今之计,只能是委曲六公子了!”
白卿言打断了他儿子的腿,他竟然还得要保护白卿言和白家的名声!
“有恃……才气无恐。”她望着白锦稚道,“反之,无恐……是因为有恃,做的越是放肆,李茂才会越是顾忌。”
这事如果放在他们身上,前脚方才警告过,后脚那人便打自家mm的主张,他们也会勃然大怒。
青衫幕僚几次搓手,神容略显焦心:“镇国郡首要求在日落之前解释清楚,可如何解释镇国郡主打断了六公子的腿?还那么发兵动众,堵住了左相下朝来路,将浑身是血的六公子丢在左相马车前,如何看都过分放肆了!”
李茂手指攥成拳头,用力砸在面前案几上。
白衣幕僚见李茂并未回绝,便说:“如果相爷拿定主张了,便进宫面圣,自称教子不善,出事以后夫人更是坦白相爷,私行措置将事情扫尾洁净,若非苦主哀告无门,巧遇镇国郡主,镇国郡主晓得后查出本相,才有了本日之举……”
且本日白卿言这一番行动下来,他不但反击反而服软,定会有人猜到白卿言手中或许握有他的把柄,比如吕相!
“长姐,这么大快民气的热烈事,你如何不叫我一起去?就应当让我用鞭子把李明堂给抽着花了!”
青衫幕僚转头望着李茂:“相爷……要想相府安然,稳妥计,不如入宫请罪。对陛下照实称……是您替六公子扫尾,以后相爷日日惭愧彻夜难眠!本日镇国郡主将六公子双腿打就义到相爷面前,是怕将六公子交入官府,官府惊骇相爷之威……六公子还是会安然无恙!也是为了让相爷明白法理昭昭!”
堂堂帝都,竟产生如此不堪之事。
本来,左相秉公枉法,为其子……袒护逼迫妇女,逼害性命的罪过,让苦主告官无门。那苦主府衙门前失声痛哭之事,百姓中另有人记得。
见李茂另有所踌躇,青衫幕僚大声道:“相爷,要知置之死处所可后生!此事如果不伤六公子,不伤相爷,便没法满足镇国郡主的要求!相府危矣!且镇国郡主给的时候紧急已容不得我们细细考虑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