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扫过白卿言的长袖下摆,她微微屈身对萧容衍施礼:“萧先生留步,前路……言独行。”
萧容衍话说完,才稍稍松开了白卿言一些,望着她道:“终此平生,衍心之所向,只求白卿言一人相伴相守!”
“言知萧先生要说甚么。”白卿言负手同萧容衍并肩而行,沿着林荫道一起迟缓向前。
白卿言手心收紧。
抱着剑的月拾带着保护牵马立在不远处,偷偷笑,在内心夸了夸晋国这位太子爷。
白卿言藏在袖中的手收紧,点头:“萧先生请!”
“我几年前受伤,子嗣有望。”白卿言亦是抬高了声音,“你是大燕九王爷,无嫡子……你皇兄怕是不能应允。”
他将白卿言悄悄朝本身的方向拉了一把,深眸当真凝睇白卿言白净精美的面庞。
白卿言起家欲走,萧容衍便一把将其手腕攥住。
两人之间间隔极近,近到白卿言能看清萧容衍极长的眼睫。
“萧先生!”白卿言四下看了眼,这四周住的都是勋朱紫家,平常百姓无事不会前来,此事晌午太热,恰是午憩之时,街上并无人。
太子也装胡涂未让太子府给白卿言备马车,其心机显而易见。
“衍,也知白大女人要说甚么。”萧容衍有条不紊道,“衍,于白大女人来讲,算是他国之人,且所图所谋……大抵不异,如果此时定下交谊,不免会在需定夺时,被交谊所累。”
秦尚志抬眸朝着白卿言看了眼,又朝着萧容衍看了眼,心中了然太子为何会如此。
“我若未想清楚,也不会冒然同你说这些!曾经太子同我说,若我入赘白家,即便白大女人子嗣缘陋劣,我身为赘之婿想纳妾定会受阻!我同太子言……衍择妻看重的是两人可否相知平生,求得是知己者,而非为子嗣传承!”
风过,枝叶婆娑,沙沙作响。
萧容衍饮尽杯中桂花露:“衍有幸,得尝太子妃亲手所酿的桂花露,幸运之至。”
如此强词夺理,这已经是私定毕生了,还不算定情?
可秦尚志却感觉,太子将白卿言一个女儿家的毕生大事,作为他图谋萧容衍银钱的利器,不免过分凉薄。
萧容衍心中甚么都明白。
“恐父皇会让人去镇国郡主府宣旨,孤就不留镇国郡主了,容衍……你替孤,送镇国郡主归去。”太子笑道。
“白大女人先请!”
萧容衍靠的很近,声音又压得很低,说话时热气扫过她的眼睫,让她睫毛止不住的轻颤。
萧容衍此来是骑马,未曾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