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重新至尾未看哭声不休的春妍,写完最后最后一字,才搁下笔:“抓住了恰好,就趁着明天……清理国公府流派。春桃,你遣春杏去母亲院里奉告母亲一声,让秦嬷嬷请了郝管家,再交代让各管事和统统不当值的下人、仆妇前院调集。”
她点了点头:“嗯,自是要去的。”
门外,正筹办打帘进上房的春桃见银霜扛着一个婆子出去,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反应过来春妍又去见梁王的人被银霜给逮着了。
白卿言已然对春妍心寒到了极致,强压下心头肝火道:“当着国公府的奴婢,操着梁王府的心!春妍……委曲你了!本日国公府清理流派,你自去梁王那边求前程吧!”
春妍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急得脸都红了:“殿下不是伤重吗?如何亲身来了?!如果再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那看门婆子见春妍出来,一脸奉承迎了上来:“春妍女人!”
春桃满心羞懑,想起那日她在大女人面前替这个骨头轻贱的春妍讨情,顿时臊得慌。
“大女人!大女人!”春妍仓促忙忙进了上房,绕过锦屏见白卿言双腕缠着沙袋练字,扑通跪了下来,“大女人,奴婢晓得大女人不喜好奴婢提梁王殿下,可昨日大女人让奴婢将梁王殿下的玉佩退了归去,梁王殿下本日就亲身来了,殿下他伤的那样重连命都快没了,为了女人还是来了我们国公府!女人……奴婢求您了,殿下对您一片至心!您就见殿下一面吧!”
春桃福身称是仓促出门,叮咛春杏。
春妍将头碰的直响,泪流满面当真是情真意切。白卿言宿世此生两辈子加起来,也未曾见春妍对她这般忠心过,她心底除了愤怒以外,更多的是悲惨。
春妍不知春桃同大女人说了些甚么,只眼巴盼望着白卿言,但愿她能去见梁王:“大女人……”
“春妍!你……”春桃被吓了一跳,她还觉得春妍是跪在这里悔罪的,没成想竟然是求着大女人去见梁王。
“那如何能一样呢?!那但是梁王殿下!”春妍梗着脖子和春桃杠上了,一想到梁王伤重就噬心般难受。
春妍又气又恼几近要将手中的帕子扯烂,转头就孔殷火燎往上房扑。
见白卿言毫不在乎,只慢条斯理将腕上的沙袋拆了下来,凝睇着刚写好的那副字活脱手腕,春妍心急如焚,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度,挺直了腰板一脸仇恨指责白卿言道:“大女人!天寒地冻的,殿下还在国公府后门,如果有了甚么闪失女人你担待得起吗?!”
说完,春妍就急仓促跑出清辉院,正坐在房里吃松子糖的银霜见春妍出门,赶紧将松子糖揣进怀里,跟上。
春桃打帘进门,看了眼伏跪在地上叩首的春妍,疾步走至白卿言身边,抬手抬高了声音私语:“女人,银霜又打晕了一个看门婆子,抗进了院子里。”
银霜顺手将那晕厥畴昔的婆子丢在地上,又笑眯眯伸动手找她讨糖吃:“又逮着一个!姐姐,糖……”
“奴婢不是这个意义!”春妍仓猝叩首,“奴婢……奴婢是实在担忧梁王殿下的身材!求大女人开恩啊!奴婢从小跟着女人,生生世世都是要跟着女人的!”
“我晓得了!”春妍一颗心全都扑在了梁王身上,内心不免愤恨白卿言,都是大女人让她把梁王殿下给的玉佩退归去,这才让殿下焦急带伤赶来,如果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家大女人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