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世远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休想!”
堂堂廉家二少爷,娶一个婢女做嫡妻,如何拿得脱手,今后还不被人戳着脊梁骨笑掉大牙么?!
廉快意伸手拉起寒梅,“二少爷为何找你,我也猜到了。你上了马车就闷闷不乐,返来又这般反应,我能不能猜想,你是回绝了二少爷,但实在你内心,也是非常惦记二少爷的?”
廉世远心中仇恨,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紧握成拳,指节也咯咯的响。
回了寿王府,寒梅一向守在廉快意身边。
廉将军坐于上座,气的浓眉倒竖,“你哥哥和公主的婚期已经定下,圣上修建公主府,你哥哥和明月公主今后定然要久居公主府。廉家今后的大梁还需你同你哥哥一同担起。你却要娶一个婢女,成何体统?!”
真不知如许的他究竟是好是坏?
廉将军见来硬的不可,便好言相劝道:“比来大臣们都在上书,皇上后宫不盈,且尚无子嗣,各地都在甄选良家子入宫,届时爹爹求了皇上,为你选一美人赐婚可好?你二姐姐身边的婢女,你若真喜好,要来做个通房,将来如果能有子嗣,再抬了姨娘,对她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马姨娘扶着桌子,几乎没站稳。
“主子,奴婢不敢相瞒,二少爷说……说要娶奴婢为妻,奴婢……奴婢怎配?奴婢愿毕生不嫁,只服侍在主子身边。求主子应允。”寒梅说着,又慎重其事的跪了下来。
寒梅服侍在身边,倒是一向有些心不在焉。
云嬷嬷走上前来,“你是主子身边的一等大丫环,也是主子身边的白叟儿了,这般不知轻重,一再出错,本身到刑事房去领板子吧。”
他还是那般肆意,那般无所顾忌。
看他涓滴不平气的模样,廉将军肝火中烧,“来人,请家法!”
直愣愣的跪在院门口。
她猜到了廉世远对寒梅成心,却没能猜到,廉世远竟如此在乎她。
固然,另有些担忧,说出这话,会让马姨娘受他扳连,但仍觉胸中一阵畅快。
寒梅昂首看了眼廉快意,又从速低下头去,“王妃,奴婢……奴婢……”
娶一个侍女为妻?
廉世远闻言,倏尔瞪大了眼睛,眼中赤红一片,气愤的瞪视着廉将军,玩意儿?姨娘是玩意儿?那他的生母马姨娘对爹爹来讲,就是玩意儿?他,就是玩意儿生下的孩子?
廉将军扶额而叹。
“是。”云嬷嬷退开一旁。
“你!”廉将军转头瞪眼着他,“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不平管束了是么?”
叮咛她拿画纸,她却拿了炭笔。叮咛她收起画好的画,她却又撞翻了摆着文竹的花架。
这话,他已经忍了好久,本日终是在爹爹的逼迫中,说了出来。
廉快意抬手制止了云嬷嬷,“我有几句话问她,问完了,嬷嬷再罚她不迟。”
一贯谨慎翼翼的寒梅,本日却一再的出错。
廉世远嘲笑一声,昂首看着廉将军,“爹爹感觉,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么?爹爹是否感觉抬了马姨娘做姨娘,就是莫大的恩赐?将马姨娘丢在后院不管不问很多年,连对儿子也不闻不问多年,就是莫大的恩赐?”
寒梅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