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微愣,抬眸看向皇后。
巳时初的时候,定时到了皇后的宫中,倒是叫内侍引去了坤宁宫内的西暖阁中,不由多问了一句,本来本日皇后竟是在宫中为太子殿下择妃,这会儿西暖阁中正聚了一堂的王谢淑女。
她如果不该,便是迟误了皇家子嗣的连绵,坏了妇德,皇后只要大怒当中贬斥了她的正妃之位,转头再同天子说上一声,便能等闲处理了她。
覃晴的心中快速一沉。
言朔的眸光定定地落在覃晴的面上,看着覃晴缓缓咬住了嘴唇,秀眉蹙拢,伸手悄悄托住了覃晴的下颌拇指鄙人唇上一掰,便轻松将那被咬白了的下唇挽救了出来。
“老六媳妇,你与老六结婚也有些日子了,这裕王府中的后宅却还是空虚,老六结婚的晚,那子嗣之事便不得不叫人焦急,这裕王府中只你一人,怕是难以对付,该早些寻几个贤惠的女子入府,也好早日为老六开枝散叶,本日太子择妃,本宫宫中来了很多尚待字闺中的女子,你便挑了几个归去,为裕王府连绵子嗣。”
这一句话,还真是将覃晴的路堵得死死的,她总不能直接说她不晓得言朔喜好甚么样儿的吧。
言朔倒是神采淡然,持续道,“不是言彤做的,就是襄王的手笔,木已成舟,本王也没有细查。”
覃晴的眸光在锦盘中摆设的绣品上缓缓而过,这一幅幅绣品皆没有署名,她底子不晓得出自哪个贵女之手,也分不出短长来。
“老六的媳妇来了?”
可如果应,起首她私心就不想,再者,皇后犒赏的人,如何能够等闲带回裕王府?
覃晴的心中苦笑,皇后只逼着她选,怕是也早已传闻了言朔于她的宠嬖,让她点头选了人归去,言朔顾着她总不成能过后言辞退人,而她如果选了皇后的人进王府,怕是言朔心中不免愤怒要与她生了嫌隙。
皇后的懿旨之下,自有宫婢上来引了覃晴到一旁的席位上面坐下,奉上茶点。
“儿臣给母后存候。”
十五存候,却并非皇子休沐的日子,太和门前另有朝会,言朔一早便上朝去了,覃晴又躺得晚了一些,方不紧不慢地起家清算了往宫中而去。
想来想去,覃晴不知该如何,也只要先往言朔身上推。
言朔的眼眸微垂,终因而落在了覃晴的脸上,“阿晴是想帮他一把?”
“当年本王派人找到言湛的时候,言湛已经被人毒死了。”
“厨下的饭菜已经备好,我们用膳吧。”言朔伸手将覃晴搁在腿上的双手握住,扬声道:“来人,传膳。”
覃晴身上的神经顷刻绷紧,谨慎翼翼地看着言朔,不含着祈求,也并非惊骇。
冷风吼怒,万物残落,转眼便是真正的天寒气冻,自那日鼎云寺以后,覃晴便在府中甚少出去,只偶尔接了覃韵到王府中话旧,只是覃韵到底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府中自有事情要她筹划,总归不能总往裕王府来的,况王府中的流程也要覃晴熟谙,是以日子倒是过的极快,转眼又是一月畴昔,十一月十五,各皇子进宫存候。
皇后亦看向覃晴,笑道:“老六媳妇你且看看,这些绣品都如何?”
“谢母后。”
心中迷惑,覃晴倒是只要低了头翻了翻那锦盘里放的帕子,都是世家里的贵女,能真正通这个的又能有多少?有只给了这些时候,绣上来的绣品也就阿谁样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