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存候,却并非皇子休沐的日子,太和门前另有朝会,言朔一早便上朝去了,覃晴又躺得晚了一些,方不紧不慢地起家清算了往宫中而去。
劝言朔帮他登上天子的位置么?恐怕以言湛的心性,言朔拱手让他坐那皇位也是坐不稳的。
那是政事上的事情,言朔乐不乐意她说嘴临时不提,她为他夺嫡之路上必须撤除的绊脚石讨情,叫言朔如何应她?
言湛是个好人,却身在太子之位,必定难有好了局。
覃晴的心中苦笑,皇后只逼着她选,怕是也早已传闻了言朔于她的宠嬖,让她点头选了人归去,言朔顾着她总不成能过后言辞退人,而她如果选了皇后的人进王府,怕是言朔心中不免愤怒要与她生了嫌隙。
覃晴看到过他眼中的淡泊安好,如许的赤忱之心弥足贵重,不免便会起了怜悯之心,但是说到头,她又有甚么本领去帮他一把,又有甚么资格去帮他一把?
心中迷惑,覃晴倒是只要低了头翻了翻那锦盘里放的帕子,都是世家里的贵女,能真正通这个的又能有多少?有只给了这些时候,绣上来的绣品也就阿谁样儿罢了。
可到底都是皇后选进宫里来的人,覃晴心中固然觉着平平,嘴上却只要恭敬赞道:“回母后的话,儿臣看着都是极好的,众位女人果然都是蕙质兰心。”
覃晴细细看着,最后眸光定在了一幅绣着鸢尾花的帕子上,紫色的小花清丽,如果真的绣品如其人,所绣之人应当不会过用心机深沉吧……
在这争权夺利的角斗场里,哪个不是虎狼环伺?如何帮?又如何帮?
“厨下的饭菜已经备好,我们用膳吧。”言朔伸手将覃晴搁在腿上的双手握住,扬声道:“来人,传膳。”
这一句话,还真是将覃晴的路堵得死死的,她总不能直接说她不晓得言朔喜好甚么样儿的吧。
覃晴抬眸看向言朔,道:“太子殿下仿佛对王爷所推行的互市之事甚是有兴趣,王爷……王爷……”
“老六的媳妇来了?”
他手上的性命很多,也不在乎谁死谁活,可一个没有威胁的人,他还是能够包管不去动他。
皇后的懿旨之下,自有宫婢上来引了覃晴到一旁的席位上面坐下,奉上茶点。
可如果应,起首她私心就不想,再者,皇后犒赏的人,如何能够等闲带回裕王府?
覃晴的眸光在锦盘中摆设的绣品上缓缓而过,这一幅幅绣品皆没有署名,她底子不晓得出自哪个贵女之手,也分不出短长来。
“老六媳妇,你与老六结婚也有些日子了,这裕王府中的后宅却还是空虚,老六结婚的晚,那子嗣之事便不得不叫人焦急,这裕王府中只你一人,怕是难以对付,该早些寻几个贤惠的女子入府,也好早日为老六开枝散叶,本日太子择妃,本宫宫中来了很多尚待字闺中的女子,你便挑了几个归去,为裕王府连绵子嗣。”
“王爷是个倔性子,向来只喜好本身喜好的,如果儿臣选归去的人分歧王爷的情意,只怕是不美,也迟误了王府中子嗣的连绵。”
皇后闻言,面上的笑意更深,抬了抬手让那呈绣品的嬷嬷归去,可那放着绣品的锦盘却还是方在覃晴的跟前。
而成呈到她面前的,怕都是皇后的遴选过感觉能够进裕王府的人,不管她如何挑,都挑不出皇后给的边界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