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唇边的笑意稳定,恭敬道:“母后说的是,儿臣服膺在心。”
嗯?覃晴不由得身子一怔,的确,这回的日子隔得有些久了。
“如何,冷?”言朔的脚步一顿,从浅秋的手中接过披风为覃晴系上。
“儿臣拜见母后。”
“湛儿,老六,你们如何过来了?都不等叫人通报就出去,没端方。”
有身!覃晴的身子猛地一僵,赶紧垂下了眸来掩住了眸中的统统神采,她那里有身了?事关皇嗣,言朔这一番扯谈未免过分大胆!
“王爷!”覃晴的真是要叫言朔逼疯了,这是言朔真是好事做多了,以是做甚么惊世骇俗的负苦衷都理所当然的模样!
皇后那里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意义,眸中的光芒愈发沉冷,面上倒是不露,道:“既你这般说,那这纳侧妃之事便比及孩子落地以后再议。”
最后一声“没端方”腔调微沉,不知是对着言湛说,还是对着言朔。
“固然你克日尚没有甚么反应,可本王一向思疑……”言朔顿了顿,“之前本王与你都未曾在乎这些,是以当年你怀了快三个月的时候才晓得,说来推算日子,也就是你进府一个月如许的时候怀上的……这回我们结婚,但是两个月了……”
“混闹,这是皇家子嗣!”皇后斥道。
“王爷是在教臣妾如何混合皇家血脉吗!”覃晴咬牙,见过后宅女人偷偷假有身假流产争宠挤除敌手的,倒是没见过丈夫调拨老婆假有身挡桃花的!嫡亲血脉也能够亲手搅和地不纯吗!
清越动听的嗓音伴跟着一道降落的嗓音一同在殿中响起,皇后的闻声看去,眉头快速微皱了一下,看着下首施礼的两个身影,较着有些不悦道:
“这是儿臣的第一个孩子,儿臣天然分外珍惜。”言朔的唇角勾了勾,转头看向皇后,“王妃腹中的孩子,关乎裕王府嫡子,想必父皇母后亦是极正视的,可王妃身子向来娇弱,现在怀了身孕,又是头一胎,儿臣自是要格外看顾一些,以保全王妃母子安康,是以与府中别的的事情上未免要萧瑟忽视,若此时纳侧妃进府,难道是白白担搁,分了府中照顾嫡嗣的心力,万一出了忽略,怕是大大的不美。”
覃晴看着岩梭,仍由言朔将披风玩弄好,咬了咬唇,一字未吐,只叫言朔拉动手一起往宫外而去。
言朔这一句反问未免失礼,皇后的眉心猛地一拧就要呵叱,言朔倒是抬步径直走到了覃晴的身边,握住了覃晴的手将人从坐位上拉了起来,然后转过甚同皇后道:“儿臣不敢相瞒,儿臣的王妃腹中已是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浅,儿臣还未禀明宫中。”
“让开。”
皇后不动声色,只看在眼里,唇角缓慢地划过一道讽刺,道:“老六,你来了也恰好,本日太子择妃,本宫看着有些女子甚好,恰好你府中侧妃之位空悬,便选了几位女子,你且再看一看,选上两个,本宫便赐下侧妃的文书给你。”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王爷……”
笑得温文尔雅的面上眸中倒是暴露了丝丝不加粉饰的寒光,毫不遁藏地迎上了皇后变得阴骘的眼眸。
覃晴心中被言朔一语吓得心中发颤,上首的皇后亦是难掩眸中的震惊,脱口道:“有身?”
冷风习习,出了西暖阁便是一阵北风劈面,覃晴的背后一身的白毛汗,叫这一吹,不由得就是一阵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