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又问道:“你是不是不睬解,朕为何要将周耘放到羽林卫内里当差?”
然后她便不说话了,低着头去翻琴谱,过了一会又道:“可惜都城的琴师的技术都不好,做出来的箜篌弹起来总差了那么点味道。”说着转过甚来柔声含笑着看他:“如果有一把好箜篌,我弹曲子给皇上和孩子听,都说我的那位姐姐淑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位才情惊绝的才女,但皇上必然不晓得,弹箜篌她却不如我。”
她今早烫了嘴,刚含了太医开的药,一开口就是药味,以是也不想开口说话。
不久以后,白贤妃便有孕生下了皇上,而崔太后倒是过了很多年以后,才生下了现在的齐王宇文炯。
约莫是死过一回,看破了存亡,按理此时她该担忧宇文烺让周耘在禁军中当差,是不是内心打甚么小九九,是不是用心要折腾她,会不会对她开刀……
宇文烺听着目光沉了沉,手里的笔也停了下来。
万对劲拱手道:“是,左武侯大将军让老奴代其谢过皇上的圣恩。”
宇文烺又道:“朕记得朕母妃的遗物里,有一支观音送子的白玉步摇,找出来赐给淑妃。”
万对劲内心又叹一声,看来皇上对淑妃是活力了呀,恐怕是她帮着周二公子给贵妃送信触怒了这位天子。
宇文烺的目光沉了沉,他和她的干系并不好,但再糟糕的干系也有温情的时候。
窗外飞过两只黄鹂,扑腾扑腾的扎到了树叶里,叽叽嘎嘎的叫着,惹得宇文烺有些心烦。
宇文烺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紫宸宫的方向。
宇文烺又道:“另有把前次朱泓带返来的那把箜篌,送到紫宸宫去。”
万对劲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位年青帝王的心机,怕是无人能猜得出来。也就在他这个自小服侍他的宦人面前,能闪现一二分。
宇文烺扔动手里的羊毫,皱了皱眉,从书案前走下来,叮咛万对劲:“让人将内里的那些小东西弄走,吵得朕心烦。”
万对劲笑道:“皇上深谋远虑,必自有深意。”但又接着道:“不过……这左武侯大将军已经把握十万禁军,周家长公子周耕也在左武卫领着差事,周家父子对皇上的忠心有待商讨,羽林卫又是首要的一支禁军,皇上再将周二公子放在羽林卫里……”话里明显带着浓浓的担忧,万对劲弯下腰去,持续道:“主子痴顽,实在猜不出皇上的企图。”
然后她柔声问他,想给他们的孩子取个甚么样的名字。
万对劲从殿外踏出去,立足顿了顿,抬眼看了看上首的宇文烺,然后持续上前。
他说他还没想好,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名字要多想想,好好取。
他上前去,坐到了她身后抱住了她,悄悄帮她将头发上的桃花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