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笑了笑,道:“本来如许啊······”又道:“皇上孝义先行动天下榜样,尊敬并孝敬先帝,天然也善待先帝身边的人,夫人存候心吧。”
蔺瓀正坐在殿中的椅子上,面有愁色,垂着眼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姜钰没有再说话,回身回了内殿,然后坐在榻上,两手握成拳头托着下巴,看着前面的汝窑大花瓶,又有些发楞。
也不晓得孟蘅玉是多喜好海棠花,这一花圃种的全都是海棠,盆栽的有四时海棠,长命海棠,高的有西府海棠、垂丝海棠、重瓣海棠、贴梗海棠、木瓜海棠······几近看不到别的花草。
阳光夹带着花香,连氛围都有不一样的味道,清爽又带着甜腻、醉人,令人表情镇静大好。
蔺瓀脸上面露难堪之色,一副难以出口的模样。
但姜钰又想,宁远侯府作为曾经手握兵权的人家,宁远侯府的太夫人寿山大长公主又是宇文烺的亲姑姑、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又是否能在这趟浑水里片叶不沾身,又或者说宁远侯是否真的情愿明哲保身就此在朝堂当中沉寂,当一个繁华闲人。
蔺瓀道:“娘娘身份高贵,臣妇何敢托大与娘娘相称妯娌。实在是折煞臣妇了。不过臣妇本日进宫,确切是有事想求娘娘。”说着悄悄感喟一声,才抬起眼来看着姜钰,问道:“臣妇听侯爷说,皇上信了钦天监所说先帝与姜太妃相冲之事,筹办将姜太妃从移皇陵棺?”
姜钰对她含笑了笑,柔声道:“夫人无妨直说。宁远侯爷与皇上是远亲的表兄弟,本宫说一句托大的话,与夫人也算得上是妯娌。亲戚之间,有甚么话需求藏着掖着的,倘若能帮的本宫必然帮。”
姜钰笑着反问道:“她如许品性高洁的人,会有人不喜好吗?”
墨玉听着有些迷惑的皱眉,普通内殿都是靠近的人才会请出来,其别人都是在侧殿的宴息厅接待的,娘娘和宁远侯夫人仿佛并没有甚么友情,娘娘却将宁远侯请进内殿去了。
蔺瓀悄悄叹了声,倒忍不住与姜钰有些交心道:“臣妇并无夫人说的巨大,臣妇至今也是深恨黎姨娘的。只是上一辈做错的事情,与下一辈有甚么相干。姜太妃并未曾对不起臣妇母女,何况姜太妃自小也是极不幸的。”爹不疼娘不爱的,比起姜钰来,她反倒幸运很多。
但墨玉并没有多问,屈了屈膝,道了声是,然后先从小花圃回殿内去了。
蔺瓀道:“娘娘若不嫌弃臣妇叨扰,臣妇今后必然常来拜访。”
蔺瓀抬眸瞥见她,仓猝站起来给她施礼,恭敬道:“臣妇见过贵妃娘娘。”
姜钰道:“确有此事。”说着顿了顿,又道:“夫人如果因为不想姜太妃移棺的事而来的,本宫怕难以相帮。事涉先帝,兹事严峻,便是皇上不信相冲之说,大臣们以孝义为名奏请皇上移棺,皇上也不能违背百官情意而行。”
气候极好,下了几天雨放了晴,阳光铺在火红的海棠花上,令海棠花更加绽放得如火如荼,红得刺眼。
姜钰笑盈盈的走出来,笑着唤道:“宁远侯夫人,真是稀客。”
谷莠一边帮着她给花松土,一边小声跟她道:“小蔡子昨日来跟我说,陈太医有次给淑妃考虑开药方剂,他假装路过偷偷瞧了一眼,发明方剂上面写了有两味续断和桑寄生。奴婢之前跟从太妃看过两本医书,断续和桑寄生都是激烈的保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