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担忧你啊,七弟,幸亏此次安然返来,万一途中出了甚么事,你让朕如何向母后交代,如何向陈太妃交代?”
“臣弟当时觉得,有陛下的国书在,楚帝当不至于回绝,直至归去后与慕兄一番细谈,方才发明臣弟想得太简朴了”
东方洄微微一挑如墨双眉,等着东方溯说下去。
东方洄叹了口气,“朕不是见怪你,只是你这一次实在是过分胆小妄为了,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朕派人四周去找你,就是没想到你会去西楚。”
停顿半晌,他蹙眉道:“话说返来,朕都已经答允了你,派江越出使西楚,向楚帝讨要璇玑公主,你为何又要这么做?”
被称做怀恩的老寺人想了想,小声道:“睿王与江大人所言对得上,老奴觉得,应当……都是真的。”
“朕看出来了。”东方洄低头看着在茶汤中缓缓伸展的茶叶,“真是想不到,脆弱平淡的庆帝竟然生了一个这么本事的儿子。”
“他们兄妹别离多年,再加上遭此横祸,不免有很多话要说,这也是应当的;过几日是母后寿辰,到时候你带璇玑公主一道进宫;当年璇玑公主才貌双全之名,遍传诸国,朕很想见一见,想来母后也是。”
“因为齐国与东凌。”东方溯凝声道:“我北周固然国力强大,无人可及,却被齐国与东凌管束,一旦我们对西楚动兵,这两国必然会抓住机遇起兵,令我们腹背受敌,以楚帝的心机,不会看不出这一点。”
“据老奴所知,江湖人士固然不如军中兵士那样规律森严,但胜在凶悍不畏死,有这些人在,对于那些个平常兵士,并不是甚么难事。”
东方溯依着之前想好的说辞报告了一遍,听得他竟去操纵江湖上的逃亡之徒,东方洄不由得笑了起来,“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不失为一个好主张,不过你得承诺朕,此事毫不成再有第二次,不然朕就拿根绳索把你绑在睿王府,让你那里都去不成。”
怀恩眼皮狠狠一跳,骇然道:“陛下是说……楚帝手里也有一个‘神机营’?”
“是,臣弟这就畴昔。”东方溯再次行了一礼,躬身退出了西间。
在他走后,东方溯伸出苗条白净的手指,取过劈面一口未动过的茶水,垂目望去,碧绿茶汤,清楚倒映出他的影子,伸展开来的茶叶悄悄沉在盏底。
面对他毫不粉饰的体贴,东方溯既惭愧又打动,低头道:“是臣弟莽撞,请陛下定罪。”
沉默半晌,东方洄迷惑隧道:“皇城重地,必定防备森严,你一个保护兵士都没带,又是如何救出璇玑公主的?”
东方洄表示他在右首的紫檀椅间坐下,有宫人端来新沏的茶,“西楚虽兼并了南昭,但想要将南昭完整把握在手里,还需求一段很长的时候,在此之前,他底子不敷以与我北周相提并论,你凭甚么鉴定,他有胆量回绝朕的要求?”
怀恩点头道:“是,之前睿王也说了,一起上,他们多次遭到追杀,所幸有江大人互助,又出奇不料,取道东境,经齐国回北周,绕了一大圈,方才摆脱追兵。”
东方洄悄悄闲逛动手中的茶盏,“璇玑既是楚帝决意要杀的人,那么就算他们幸运逃出了宫城,也必然会紧追不休,不死不休对吗?”
“臣弟遵旨。”在东方溯答允下来后,东方洄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母后与陈太妃都担忧的不得了,既是返来了,就从速去见一见,好让她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