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不敢用脚踩,竟然仓猝地用手去捂那帕子上的火,手上烧起了一片水泡,她这才瞥见了中间还带着雨水的伞,仓猝拿起了伞来朝着帕子拍打了几下,火公然灭了,只是那帕子已经被火烧了一半,另半边也已经熏得乌黑。
内里看热烈的婆子媳妇终究被轰动,急仓促地赶返来打水救火,顾妈妈此时才和三个婆子打着伞抱着好几大承担衣裳返来了,一边还在说着大奶奶小产和抱怨下雨的话,已进了院子,看着林芷萱屋里慌乱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把手里的承担交给了几个婆子让她们从速去屋里放好,顾妈妈便快步进了林芷萱的房门,只见火已经毁灭了,固然只烧了一张桌子上的全数绣样,可屋里的墙全都熏黑了,满地的水,桌子椅子都横七竖八地被撞倒,一片狼籍。
冬梅却不肯起,顾妈妈上前拉她起来:“好女人别哭了,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冬梅见林芷萱没日没夜费了这么多心血绣的帕子着了火,那里还顾得上常远家的,只仓猝上前从火里将那块帕子抢了出来,扑腾着灭火,一边嘴里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看着在那边嚎啕大哭的冬梅。顾妈妈也是紧紧地拧起了眉,再看其别人:“你们说。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常远家的仓猝道:“我……我是看着屋里的人都出去了,怕她们那些小丫环出去……”
世人应着是,仓猝去干活,独常远家的还在叫骂,却已经被那几个放衣裳返来的婆子拽走了。
王夫人见林芷萱担忧地看着昏倒不醒的蒙氏,脸上另有泪痕,也不忍苛责,只是道:“从速归去,这里有我和你二嫂看着,不会有事,从速归去换一身洁净衣服,一会儿再着了凉,还得娘担忧,再用心去照顾你。快归去,听话!”
内里的偷懒的小丫环听到这边鼓噪过来瞧瞧,倒是吓了一跳,都仓猝的含着:“走水了!走水了!三女人屋里走水了!”
听着冬梅认罪,悄悄出去站在最后的常远家的长长地的舒了一口气。
常远家的见状,倒是顾不得那很多,只仓猝趁乱跑了,去藏她的帕子去了。
顾妈妈闻言更是气怒,本就思疑定然和这婆子脱不了干系,却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冬梅嘴里再问不出其他的话来,便只道:“先把常远家的捆了,关到她屋里去,等女人返来再发落。冬梅起来,且去换件衣裳,也暂不要出来,在屋里等女人返来。其他的人别傻站着,把屋里都清算洁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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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丫环媳妇或抱着盆,或提着桶,都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冬梅却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她浑身的衣服多处被火烧破,摸得乌漆墨黑,脸上也都是烟熏火燎的陈迹。手里却还紧紧握着林芷萱绣的半幅残破的帕子。直愣愣地跪在了顾妈妈身前,哇的放声大哭:“都怪我,妈妈。都怪我!是我打翻了烛台,烧了女人的刺绣,是我对不起女人……”
冬梅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握着林芷萱绣得帕子哭,顾妈妈也是摇点头,让云白和红若送她回屋里洗漱换衣。
顾妈妈顿时来了火气。看着一屋子的丫环媳妇怒喝道:“这是如何一回事!”
屋里桌子上的帕子已经全都烧着,冬梅撕心裂肺地哭喊,一边用雨伞拍打着桌子上的火。
那边王夫人等人都在忙着蒙氏的事情,竟然未曾发觉林芷萱来了,直到大夫诊过了脉开了药出去,王夫人这才见到林芷萱,她淋了雨,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下了王夫人一跳,也顾不上蒙氏,只去拉着林芷萱道:“你甚么时候过来的?这不是你们小女人家该呆的处所,身上如何都湿了,跟你的丫环婆子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