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前面花影渐浓,正觉得无路可走了,拐了一个弯出来便豁然开畅,面前一个气度的院子,便是林芷萱的杏林居,只因这院里院外都种满了或洁白如雪或粉嫩鲜艳的杏花。王夫人的毕春堂还在前面,远远地能瞥见个屋檐,常远媳妇看着那屋子仿佛更气度巍峨,还要走畴昔瞧瞧,夏兰却拉了她:“到了。”
常远媳妇一听,这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夏兰持续走,又走了好一段路,绕了些盘曲精美的回廊,常远媳妇不由道:“这没人领着,可不都迷了路,那里能找到这些巷子。”
林芷萱刚才做了半天针线眼睛累了,正站在窗边看看花,一边听着院子里的婆子和小丫环说话,脸上也因着两个小丫环天真天真的话带了些温和的笑意,当初她的琳姐儿小时候也是如许,爱花爱草却不忍心糟蹋。
夏兰一起上劝她别说话,快些走,可常远媳妇却半句也听不进耳朵里,见夏兰跟她说话,她反倒更来劲了,一起上张牙舞爪,那张嘴就没闲下来,夏兰只得不再理她,领着她过了一条小拱桥,便是一段盘曲回廊,通向一个精美的临水小院,上书“面水轩”,常远家的只远远地看着人来人往好不热烈:“这就是三女人住的处所吧!”
杏儿和荷叶笑着应着:“晓得了,感谢女人。”
“女人。”林芷萱听着院子门口有人唤她,一昂首才瞥见夏兰带着她弟妇妇返来了。
她话才说了一半,便听窗前林芷萱扬声道:“这主张倒是不错,赶明儿这杏花糕如果做好了,也拿来给我尝尝。”
齐婆子道:“树上那么多,你们随便掐两只就是,非捡这地上的,怪脏的。”
林芷萱的院子有主道和一个抄手游廊,摆布是丫环住的耳房。院子里种的是白杏花,现在开的正盛,只昨夜下了场雨,洁白的杏花落了一地,林芷萱屋里管洒扫的齐婆子正拿着大扫帚扫着满地的落花,中间两个十多岁的小丫环看着那花瓣刚被雨洗过,雪普通的色彩,非常的柔滑敬爱,便蹲在地上捡了起来,齐婆子拿着大扫帚赶着她们两个:“你们两个那边蹲着,别迟误我的谋生。”
夏兰感受出林芷萱的不悦,这是在给上马威,常远家的却不懂,觉得林府就是这端方。林芷萱让她起来,她便很欢畅,与夏兰一同道了一句“谢女人”,便一咕噜地爬了起来,还不忘四下打量。
院子里说话而人均是被林芷萱这一声吓了一跳,仓猝转头去看,见林芷萱正站在窗前笑盈盈地看着她们,林芷萱复又对那两个小丫头道:“你们捡去吧,只是这院子里的都要捡洁净了,捡不洁净的就用妈妈的扫帚扫了。院子里要干清干净的,晓得吗?”
另一个小丫头荷叶道:“我们捡了这花瓣,做杏花糕吃。”
齐婆子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掐着腰骂道:“你们两个小蹄子,成日里闲得没事做,要它做甚么?”
熏炉里炭火正旺,还焚着香,香气幽微,却缭绕鼻端,一派闺阁香房的温婉高雅,又精美富丽。
常远家的天然不识得这很多,只看着面前的繁华模样,非常欢乐,又想着今后本身能在如许面子的处所住着,内心更是雀跃,脸上乃最多了几分洋洋对劲。
齐婆子听了两个小丫头的话倒是不觉得然,伸开嘴就训:“两个不干闲事的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