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发笑,满怀怜悯地望着面前这个不知所措的男人。
虽入了夜,温度却格外高,叫人想不起太多东西,不知上天上天了多少次,至最后身疲力竭时,才不顾浑身黏腻的汗沉沉入了梦。
他极其当真,在我面前竖起手掌,“我承诺你,十殿阎罗在上,我杨恭此生,不,生生世世只愿有玉叶一报酬妻,此情不渝!若违此誓,便叫我永堕牲口道!”
“那就说好了,不准忏悔。”我便再弥补了一句。
我微微不悦,沉了脸,“你此人真古怪,你既然叫我玉叶,我天然是玉叶。另有,我好得很,你才有病呢。”
那日送信到东岳大人的小茅舍时不慎跌了一跤,摔了个嘴啃泥的同时还不谨慎把河牟踢了一脚。
杨恭蓦地惊醒普通,眼中冒出与之前截然分歧的光,“夫人莫急,我这就来帮你!”
他噌的一下敏捷坐直身子转头,抹了把脸,不成置信普通盯着我猛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恭,别愣着了,这衣服太难脱,你替我解解。”
我眨眨眼,鼓励地反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偏着头对他说,“之前的事我很多都不记得了,你说的这些既然是畴昔的事,就让它畴昔吧,现在既然已成了伉俪,便好好过日子。”
既然是伉俪了,相互之间天然也不消太拘束。
我耐烦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反应,只楞楞看着我。
面前所见,他所说的霸道恶棍我倒是没感觉,只感觉男人这笨拙的模样,仿佛是个情窦初开的羞怯少年,还挺招人喜好。
……
不知为何总感觉困乏,才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的工夫,就哈欠连天。
我问得这么清楚,此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这华服都雅是都雅,倒是很难明开啊。
河牟看着卦象立时瞪圆了眼,又立即指着我,“你这女鬼你……”
男人胸口起伏了半晌,半天赋吞吞吐吐说出一句,“我,我如果说…是呢?”
我皱了皱眉头,又反复问了一遍,“同在一榻是伉俪才气做的事,你既来我房中,是我夫君吗?”
他神采涨红了起来,倒抽一口气,“玉叶,你…没事儿吧?是那里不舒畅还是得了甚么病症?你晓得你是谁吗?”
六十年前,我才被擢为鬼使,还是日日被恶梦所扰,每日里没精打采的,送信也有气有力。
明显是让他帮手的,倒是越帮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