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珠浅笑轻颔了一下头,“是。”
“嗯?”狄增等着她的后话。
一个快近及冠之年的少年郎,连个功名都没有,长得再好又如何?今后有得是她的苦头吃。
萧老太君感觉眼下二孙女能嫁个好的就成了,结了狄家这门穷亲戚,如果不识相,今后是少来往就是。
萧玉珠想着县衙前面的落败模样,公公是清官,婆婆惟命是从,家有四儿,她夫君年近十九还未有功名,三位小叔一名十六,一名十三,一名十岁,都且在书院就学,虽说他们是县令之子书院能免了他们的修金,但笔墨纸砚哪样不要钱?
狄家甚么人家,她是清楚几分的,狄县令是清流那派的人,两袖清风不说,隔县的乡间那头另有着很多穷亲戚,经常上淮安来要他布施,狄家那夫人传闻是一年都做不了一身新衣裳,昨日来唠磕的闻夫人还说,那狄夫人娶大儿媳的新衣裳,怕是又得穿个十年八年的,老迈娶媳妇要穿,要穿到最小的阿谁娶媳妇。
苏河城的贩子手上有着最好的苏绣料子,淮安城的哪家蜜斯不爱?去得晚了就没了。
只是她太累,也觉把手从人手中抽出来不好,沉沉入了睡,便不管他。
本日是淮安城的赶集日,路上行人很多,马车走得很慢,萧玉珠靠在狄禹祥肩头听着外头的声音,模样非常无忧无虑。
不过今后,想来就是瞧也不能去瞧了,买不起干瞪眼,不知有多少人家要笑话她。
狄禹祥一起都在想着萧府萧二爷的事,偶尔低头看小老婆一眼,见她面无忧愁,他不由伸手触摸了她的脸庞几次,换来了她天真又猎奇的含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