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出师倒霉,嬴槊沉闷了好久。妫夫人几次来劝他,可年青气盛的嬴槊老是听不出来。外加穆公罚他闭门思过,他只得用心练武,借此华侈精力。时不时,他还找来几个小厮陪他练功。那小厮怎敢使出真本领,不出三两下,就被嬴槊打得七零八落。嬴槊初时还感觉风趣,可时候长了,他将小厮们全都打发走了。随后几日,嬴槊无法读起了兵法战策。太史赜有来看望过他几次,对他的学问指导一番。可一旦太史赜走了,嬴槊又把兵法扔到一旁,蒙头大睡。
夷吾洋洋对劲,拾起一支筷子悄悄敲击酒爵。“嬴敖是个疯子,吾可不疯!”
嬴槊领命,率本部人马冲了上去。西乞术晓得是嬴槊来替他,便拨转马头,回本阵去了。
被吕饴生一问,穆公倒是一愣。
“不过里克竟然做伪书,诱秦侯伐晋,实在出人意表。”吕饴生仍感觉此事蹊跷。
次日凌晨,辕门大开,穆公一马抢先出了辕门。左边跟着西乞术,右边由嬴槊公子保护。雄师来到河曲城下,穆公站在马车上细心察看着这城。河曲城东靠渭水,南面有华山依托,西北则是一片平原。其与东面的桃林塞互为犄角,拱卫关中平原。河曲城固然不大,却城高沟深,易守难攻,浑然如铁打的普通。
穆公甚是对劲。“二位将军早些回营安息,明日孤当亲身掠阵,为二位将军擂鼓助势。”
过了好久,夷吾才止住哭声。嬴敖不敢再多说甚么,只得和夷吾天南地北胡扯一通。他们又喝了几巡酒,嬴敖便仓促地分开了丰乐楼。
“是一支军队。”
“谁?”
“另有?”
中午不到,一驾马车停在丰乐楼前。夷吾公子下车,带着吕饴生和郄芮踏进酒楼。夷吾公子是嬴敖新交的朋友,又是丰乐楼的常客,因此他还没进店,就有小二出来驱逐。让进旅店,夷吾打赏小二,径直朝楼上走去。
“传闻了。”
嬴槊仿佛从未考虑过这个题目。“先生说是为甚么?”
看着夷吾还是一脸茫然,嬴敖没好气地说:“公子如故意晋侯之位,这但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
“好机遇?”夷吾更是含混。
副将命人举高火把,朝城楼下细心照了一遍。城楼下的人一身晋国军队的打扮,不管旗幡装束,都看不出甚么马脚。但副将仍不敢轻信,诓他道:“汝休骗我。我知汝是秦国军队假扮,想要诓我的城池。本将军不会被骗。”
夷吾猛地一拍桌子,怪叫到:“大宗伯、大司马、太史、大司寇全都留在雍城,公子谋反……”
“里克?”夷吾回身看着吕饴生和郄芮。“秦侯如何说?”
嬴敖力大,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嬴敖可都是在为公子着想啊!”
“诱公子入局?”
这时有人朝城楼上喊叫:“楼上的将军请了,吾等是寻边的军队。听闻秦军攻城,特来互助。刚才在东门外与秦军厮杀一阵,冲透了敌营。请将军速开城门!”
身后鼓声震天,西乞术抖擞精力,驾车直冲了上去。晋将不敢怠慢,也提枪来迎。两车相遇,西乞术用八分的力量,举刀便砍。晋将横枪格挡,大刀砸在枪杆上,震得那将虎口生疼,双臂颤抖。他从速折转枪杆,用尽满身力量推开大刀。不等他松口气,西乞术又劈脸盖脑地砍下一刀。这一刀力道更大,敌将只感觉一股劲风劈面而来。贰心说不好,刚想撤枪,就听“咔嚓”一声,长枪断成两节。再看那将,早已跌落在地。西乞术命令雄师掩杀,无法城上又是一排乱箭,不让秦军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