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敖走后,吕饴生和郄芮围住夷吾,道:“公子果然不借此机遇回绛城?”
夷吾猛地一拍桌子,怪叫到:“大宗伯、大司马、太史、大司寇全都留在雍城,公子谋反……”
次日凌晨,辕门大开,穆公一马抢先出了辕门。左边跟着西乞术,右边由嬴槊公子保护。雄师来到河曲城下,穆公站在马车上细心察看着这城。河曲城东靠渭水,南面有华山依托,西北则是一片平原。其与东面的桃林塞互为犄角,拱卫关中平原。河曲城固然不大,却城高沟深,易守难攻,浑然如铁打的普通。
嬴敖朝夷吾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点!”
守城的军兵还来不及反应,吊桥缆绳已被秦军砍断。身后,两边俄然起了无数火把,秦国雄师从南、北两侧绕到东门,跟从二将杀入城中。守城的军兵见大事已去,只得抛弃兵器,跪地告饶。城内,府衙一世人等传闻东门已破,早就带人从别的门逃脱了。
二楼单间是嬴敖专门接待好友的房间,平时毫不开放。就连夷吾都没有出来过。明天他专门在此设席,不知葫芦里卖得甚么药。吕饴生从后偷偷拉拽夷吾的衣袖,表示他谨慎防备。夷吾不朝他看,持续朝楼上走去。
穆公随雄师进城,张榜安民,自不在话下。本来穆公白日虽胜了两阵,无法河曲城防坚毅,始终攻不下来。穆公道苦于没有破城的良方,俄然想起西乞术曾劫杀过一支晋军,缉获了无数兵刃设备。因而他才定下了这条赚开城门的战略。
“里克老贼怕是也向翟戎下书了。”夷吾持续敲击酒爵。“但君父气数未尽,量重耳也不敢归去。我的这个哥哥为人最是谨慎,若要赛过他,吾唯有更加谨慎。”
太史赜坐在一旁,看着这个纯真的男孩的一举一动。“此次有机遇随君上出征,公子切忌急功近利!”
“恰是。”
“先看看再说。”
吕饴生谢恩退下。穆公终究忍不住大笑起来。在班站立的大臣们各个面面相觑,不知深意。只要太史赜、公孙枝等四民气知肚明。公孙枝被秦侯笑得面红耳赤。他对太史赜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后事事都要与他筹议。
那日穆公在朝堂宣布出征,嬴槊适值不在。退朝后,太史赜特地将这个动静奉告嬴槊。嬴槊开初觉得是徒弟在同他耍笑,厥后又有个贴己的内侍前来道贺,这才喜出望外。他先是去内堂禀告母亲,随后欢蹦乱跳地跑出来,命下人擦拭盔甲兵刃。
夷吾一脸憨笑道:“还请公子见教。”
夜里亥时过半,守城的晋军一阵骚动。从城楼上远了望去,只见东门外一片火光。接着又模糊听到连缀不断的喊杀声。
穆公手指火线,道:“西乞术将军可上前应战,务必旗开得胜。”
“传闻了。”
秋玄月初二,秦侯早朝。内侍报吕饴生在宫外候旨。稍停,吕饴生上殿。穆公高低打量了这位公子,只见他生得脸部清秀,唇齿之间模糊透着一股刚毅的气势。秦国公卿子孙多是行伍出身,鲜有人有这等墨客的气质。
嬴槊领命,率本部人马冲了上去。西乞术晓得是嬴槊来替他,便拨转马头,回本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