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千里迢迢来到秦国,一起辛苦,如何不先去馆驿安息?”
次日早朝,夷吾推说朝中新定,方兴未艾,吕、郄二位大人有浩繁公事在身,不便远行。待朝中安宁后,再派两人前去秦国回礼。冷至不知秦侯同丕郑的商定,既然晋侯有所安排,冷至不再久留,当天便离城而去。
丕郑听罢,内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原觉得秦侯早该晓得夷吾会撕毁誓词,却不料秦侯仍蒙在鼓里。丕郑灵机一动,俄然跪在秦侯面前,哭诉道:“请秦侯给下官做主!”
秦穆公佯装吃惊地问:“大夫有何委曲?”
一名值日的内侍适值从宫内出来,见公孙枝来了,迎上前说:“大司马回城了。”
“夫人请讲。”
“大夫一起来雍城,没听到甚么风声?”秦穆公收起怒容,目光掠过丕郑,望向其身后的公孙枝。后者摇点头,称一起并未收到任何风声。
“大人且放宽解。君上只治里克一人之罪,未迁怒旁人。何况事发时大人身在秦国,回城后大可说不知此事。但大人若因惊骇不敢回城,只会落人话柄。”
两人来到僻静处,共华把朝中事一一道来。此时虽是寒夏季候,可一席话仍把丕郑吓出一身盗汗。
太史赜引二人来到一处偏殿。丕郑进殿,只见秦穆公端坐书案后,两旁坐着三位父老。
“丕郑老儿必然是惊骇本身遭连累,和秦侯定计撤除我二人。届时,丕郑再与秦侯里应外合……”性命攸关时,吕饴生早把与丕豹的结义情抛在脑后。
夷吾见两人迟迟不该旨,不悦地说:“二位爱卿还不接旨?”
“晋国使者要面见君上。”
丕郑见有人圆场,略有收敛,回礼到:“敢问大人贵姓大名?”
这两日,丕郑的脸上阴云密布,总提不起精力。他用心落在前面,走一步缓一步,像是极不肯意回到绛城似的。秦穆公固然承诺与他里应外合,颠覆夷吾。可他毕竟得先回到绛城。一旦夷吾起了杀意,统统的尽力都将化为泡影。
第三节.决计
“君上乃一方诸侯,天然不怕。但臣妾毕竟是女流之辈。若君上能承诺臣妾一桩事,告终臣妾的心愿,臣妾也就放心了。”
“迎立重耳返国!”郄芮成心恐吓晋侯。
厥后申生公子被追封谥号共世子,由郄芮之弟郄乞主持将他改葬于曲沃城郊的高原上。葬礼、器具规格,全照诸侯世子规格筹办。
“又要开杀戒了吗?”夷吾喃喃自语。
太史赜沉吟半晌,说:“有劳大人稍后,鄙人这就进宫通禀。”
“秦侯被他骗了!”丕郑取出晋侯手书。“秦侯请看,这是夷吾写的手书。他谎称因满朝文武反对才不能守约。实则是他不舍的河西之地。”
“秦侯息怒!”丕郑最愿见到这成果。
次日凌晨,丕郑带冷至进宫。朝政措置结束,内侍传召,宣丕郑、冷至觐见。
公元前650年,秦穆公十年,晋惠公元年。
“河西八城本就是晋国土地,孤若出面讨要,名不正言不顺。”
内侍陪话到:“君上确切已经退朝。大人不如先回馆驿安息,明日再上殿面君不迟。”
共华告别丕郑,先回城去了。丕郑回到秦军中,与冷至并肩进城。
丕郑晓得秦穆公肯见他,连声伸谢。公孙枝本来要走,太史赜又朝他递了个眼神,表示他一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