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一时候也没有想到朱祐樘语出摸索,直接道:“熟谙。”
张家兄妹几人若要进乾清宫,向来是无需等候通传的。张鹤龄进了殿,朱祐樘本不晓得,只在埋头批阅奏本,还是张瑜见了他,而后低声提示道:“陛下,寿宁侯来了。”
何鼎亦是辩论道:“奴婢打伤寿宁侯,是因他私戴帝冠,如此大不敬之举,依老祖宗定下的端方,理应持金瓜鞭挞!”
可向来二者相争,事前告状的,总归占了上风。
“何事?”朱祐樘口气愈发冷酷,这便叫何鼎心底对此事亦有些悬乎,可他自认忠善之辈,仍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禀道:“昨夜陛下设家宴于宫后苑,离席时偶然将帝冠落下,寿宁侯借酒装疯卖傻,上前取帝冠观赏玩耍,不但如此失礼,竟还私行戴上,奴婢路过宫后苑,偶然瞧见,便持金瓜上前鞭挞。奴婢唯恐有奸佞之人将此事美化,故到此禀明陛下。”
朱祐樘听闻张鹤龄戴了他的帝冠,心中虽也有些不悦,却仿佛并不想见怪于他,仍问道:“那你头上这伤是哪儿来的?”
且说那何鼎手持金瓜鞭挞张鹤龄醉酒戴帝冠,他虽有理有据,却总归是要进宫将此事禀告给朱祐樘的,毕竟张鹤龄并非平常之辈,倘若不及时禀明此事,那殴打皇亲国戚,于他一个司礼监的内监而言,也一样是诛九族的大罪。
“何鼎……”朱祐樘喃喃自语,心底考虑了一番,这个何鼎,他倒是有些印象,只是并非熟知。他摆布思虑,却始终想不起此人是谁,便侧首望向张瑜,正想扣问,张瑜见他方才呢喃,这会儿又望过来,便知他定是对此人没印象。是以提示道:“是司礼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