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均枼微微福身作揖,随后莲步移至软榻上坐下。
谈一凤眉心紧紧拧成一团,也未曾将她推开,顿了好久终才淡淡道:“我没故意。”
“依皇祖母所言,恐怕确是臣妾心机还不敷沉寂,是以这茶,臣妾也断断品不出个以是然,倒是孤负了皇祖母一番情意,臣妾该罚。”
南絮未答,单只是冷眼瞧着他,车夫嘲笑,吞吞吐吐道:“这午门……怕是不放行啊。”
这周太皇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发问,张均枼几番固执不过,便只好安然面对,亦笑道:“那,不知皇祖母,要臣妾如何品?”
“娘娘要出宫,哪个不怕死的敢拦着!”
张均枼自需谦恭,答道:“不敢当,在皇祖母跟前,臣妾这般不过是耍些小聪明罢了,叫皇祖母见笑了。”
“厥后,丁显高中进士,回程途中前去永乐寺拜谢方丈,得知茶叶出处时,便将蟒袍绕茶树三圈,故而此茶,得以‘大红袍’之名,”张均枼端倪含笑,对上太皇太后略带浑浊的眸子,继而又道:“皇祖母,不知臣妾说的,可对否!”
昨儿早晨瑾瑜的身份方才被南絮发明,本日太皇太后便召她过来这般训责,若不是为了瑾瑜之事,张均枼还真想不出旁的启事。
“当时适逢孝慈皇后久病不愈,百医无效,丁显听闻此事,便献此茶,孝慈皇后因此得以痢疾渐愈。太祖大喜,赐红袍一件,命丁显前去九龙窠披在茶树上以示圣恩。自此今后,武夷岩茶大红袍便成了我们皇家御用贡茶,盛名亦是远播。永乐禅寺修改果,洪武赐赉大红裳。半壁江山无人送,九龙窠岩君来尝。”周太皇太后接着讲道。
看来瑾瑜的行动倒是敏捷。
张均枼待周太皇太后说罢。便接话道:“皇祖母,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谢方才说罢,谈一凤便已禁不住,这便转过身欲要拜别,容谢倒是一把将他抱住,偏过甚贴在他背后,不知不觉就已是哭得梨花带雨,只道:“谈大哥,你为何也是那样固执。”
张均枼面色颇是淡然,只道:“再留她几日,眼下脱手,恐怕打草惊蛇。”
“是,”张均枼倒未曾惊惧,仍旧安闲淡定,周太皇太后道:“你退下吧。”
说来张均枼本该就此退下,也得了个安闲,可她恰好就是不甘心,抬眼望着周太皇太后,略藏凶光,冷冷道:“也望皇祖母,好自为之。”
黑衣男人见容谢再没了气味,方才回身欲要拜别,岂知他转过身便见张均枼站在不远处,他是以便是一惊。
“你既是爱好大红袍,想必也是有些才识,你可知,这茶的来源?”周太皇太后笑意不减。
张均枼站起家,垂首允道:“臣妾辞职。”
“我们都没故意,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容谢说话声极低,恐怕也独一谈一凤一人能听到,她颤动手,缓缓抬起,似是要去触碰谈一凤心口,可她终究还是没能碰到他,也仅是那一指的间隔罢了。
周太皇太后闻言扬唇侃笑,道:“你们这些年青人哪,别整日里把该死该罚甚么的都挂在嘴边,要晓得,你们如果到了哀家这个年纪,想好好儿活着还是件难事儿,以是啊,趁着这会儿还年青,很多说些好听的,别总说些甚么该死该罚的。”
周太皇太后却道:“既有才识,便不能藏匿,你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