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谢未听得他言语,神采自是有些许黯然,轻风悄悄拂过耳边,徒留一场沉寂,很久以后,容谢终才问道:“谈大哥,你是不是感觉,我像一个傻子?”
谈一凤不语,面庞生硬,容谢又道:“你晓得么,实在当年,我多但愿,均枼姐姐就此认命,嫁给伯坚,我就是无私,我就是一心想要拆散你们,可我不敢。”
张均枼站起家,垂首允道:“臣妾辞职。”
“你既是爱好大红袍,想必也是有些才识,你可知,这茶的来源?”周太皇太后笑意不减。
容谢长叹,道:“当年的小山丘已经不在了,我们四个,也都分道扬镳。均枼姐姐与伯坚虽有婚约,可她向来都视伯坚为弟弟,她曾与我说,倘若今后她与伯坚的婚事再无窜改的局面,那她便随你分开张家,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可她到最后没有和伯坚结婚,也没有随你私奔。”
“厥后,丁显高中进士,回程途中前去永乐寺拜谢方丈,得知茶叶出处时,便将蟒袍绕茶树三圈,故而此茶,得以‘大红袍’之名,”张均枼端倪含笑,对上太皇太后略带浑浊的眸子,继而又道:“皇祖母,不知臣妾说的,可对否!”
“哀家前些日子听天子说,皇后爱好大红袍?”周太皇太后还是笑得慈爱。言语间仿佛带了几分调侃。
眉黛道:“清宁宫的乜姑姑来了,说太皇太后请娘娘畴昔一趟。”
张均枼原觉得打个岔,周太皇太后便能健忘方才品茶一事,谁想她还是笑得憨憨,言道:“不过这茶,你本日可定要品出个事理来。”
“是,”张均枼自也是拥戴着嘲笑,道:“臣妾服膺皇祖母教诲。”
“皇祖母方才所言,早在古籍上确是有些许记录。不过,依臣妾鄙意,古籍所载。恐怕另有忽略之处。据古籍记录,丁显是在洪武十八年献茶。为孝慈皇后治病,可孝慈皇后,早在洪武十五年就已仙逝,如此想来。这个传说,想来还是不成信的。”
待出了清宁宫好远,南絮方才道:“娘娘,瑾瑜怕是久留不得了。”
看来瑾瑜的行动倒是敏捷。
容谢侧首,与他笑得温婉淡然,而后转头,道:“散心。”
“我们都没故意,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容谢说话声极低,恐怕也独一谈一凤一人能听到,她颤动手,缓缓抬起,似是要去触碰谈一凤心口,可她终究还是没能碰到他,也仅是那一指的间隔罢了。
张均枼面色颇是淡然,只道:“再留她几日,眼下脱手,恐怕打草惊蛇。”
凭张均枼这便聪明,天然已了然,周太皇太后所指,不过就是王太后一事。
周太皇太后闻言扬唇侃笑,道:“你们这些年青人哪,别整日里把该死该罚甚么的都挂在嘴边,要晓得,你们如果到了哀家这个年纪,想好好儿活着还是件难事儿,以是啊,趁着这会儿还年青,很多说些好听的,别总说些甚么该死该罚的。”
“你要我陪你到这儿来做甚么?”谈一凤目不斜视,站在山崖边上,远眺天涯。
听容谢此言,谈一凤还是如初淡淡一笑,只道:“你喜好便好。”
张均枼讪讪一笑,道:“陛下那是变着法儿的自夸。皇祖母怎的也信了,如此一言,但是汲引臣妾了。臣妾不过是对茶艺饶有兴趣罢了,怎说得上是精通。更是及不上皇祖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