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枼心中虽起疑,却也不好直访问怪朱祐樘,只得摸索着问道:“韩鼎还留在朝中吗?”
朱祐樘唤他平身,便道:“李卿,朕问你,元年八月,五年三月,加上这一次,你推算月蚀,已有三次不该,这是何故?”
张均枼言罢,那监合法即转向朱祐樘,方才唤了声“陛下”,便被朱祐樘出声打断,只斥道一声“够了”。
张均枼这会儿坐在床榻上正要歇下,却见朱厚照排闼出去,一手抓着头顶并不希少的一缕头发,非得叫张均枼给他扎个辫子。张均枼问他何故,他说,四娘舅总说他是小秃顶,他只要扎个辫子,四娘舅便不会再唤他“小秃顶”了。
在天下人眼中,张鹤龄得以幸运脱罪,始终是因为张均枼的原因。以是,天下人与其见怪张鹤龄,倒不如见怪张均枼来得更加直接。
监察御史胡献,言亲目睹飞蛾化作皇后之貌,将张均枼比作飞蛾。
见张均枼半信半疑,朱祐樘又道:“之前阿谁礼科右给事韩鼎,早已被调去了南京尚宝司,他的奏本岂会送到宫里来。”
“日魄无能掩月”一句,朱祐樘倒是听明白了,可“阳不敌阴”,他倒是听得稀里胡涂,诘问道:“阳不敌阴是何故?”
朱祐樘听着愈是愤怒,不等他说罢,便出声打断,斥道:“错了就是错了!不敢承认错误,却将罪名赖到一个女人头上!你觉得,这天下就无能人异士,可替了你五品监正的位置?!”
钦天监监正道:“现在中宫擅夕,得陛下独宠,而娘家擅权,这便是‘阳不敌阴’。”
张均枼并不睬睬,单只是再拿起旁人的奏本挨个儿翻阅,待瞧完了,淡淡道:“陪侍泾王翰林院检验范兆祥、监察御史胡献、山东副使杨茂元,陛下本身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