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文升出列,开口仿佛要出言怒斥,刘健见他如此,仓猝近前将他拉回,而后折回身同他客客气气的拱手道:“荆王爷,老臣不知你此言何意,陛下虽患疾,却日渐病愈,何来沉痾垂死之说!何况太子尚在,即便江山无主,也该当由太子来继统,实在不当由您来啊。”
“奴婢?”眉黛一愣。
朱见潚见马文升如此,倒不活力,反而是大笑一声,拱手道:“兵部尚书马文升,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自那日祭天,为今已过三日。祭天前一晚,张均枼曾说,假如三日以后,朱佑樘仍无踪迹,那她便将朱佑樘禅位于朱厚照一事昭告天下,亦将迎立朱厚照担当江山大统。
现在三日之期已过,她也是时候兑现她的承诺了。说来她也并非是因为那句话而兑现承诺,只是此事一拖再拖,今后如果被人戳穿,恐怕成果便一发不成清算了!
李东阳受那一击,几乎颠仆,幸得马文升与刘健搀扶,却经不开口吐鲜血,想这李东阳虽是文臣,却有这非同普通的硬性,仍骂道:“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被废是迟早的!”
朱祐杬心中虽有气,却也不敢说甚么,这朱见潚他的性子他也晓得,杀人不眨眼,何况现在这情势,他如果将他惹怒,只怕要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张均枼早已猜到,是以道:“朱见潚受封于蕲州,他是南边人,南边人用的夙来是鸟嘴铳。”
她们三人方才出了坤宁宫,朱见潚的人便已至此,这三人是一人领头,其他二人手持火铳,对准了张均枼。
张均枼到底是一国之母,又是宠后,在朝中说话总归是极有分量的。即便朱祐杬那一党中人不大待见她,却始终不敢对她不敬,毕竟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虽攀附着朱祐杬这棵大树,却毕竟不敢获咎权贵。
“是。”